“他不是那样的人。”
南栀下意识地维护,双手接过汤碗,斟酌片刻,还是决定把话挑明:
“爸,季礼他新谈了两个新项目,后续会投入不少资金,应该没有闲钱来帮你。”
“……”
话落,屋里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南母担心丈夫像往常那样发怒,紧张地不停朝南栀使眼色。
须臾后,南凌阳长叹口气,环顾这栋住了好几年的别墅苦笑道:
“算了,明里暗里说过这么多回,他要有心早帮了。”
南母松了口气,在丈夫身侧坐下,揩了揩眼尾哽咽道:“死老头子,你想开了就好,就怕你天天为难女儿。”
“你没听她说,那老太太受伤了儿女有钱也不管嘛,我哪里还敢再天天为难她。”
南凌阳脸上挂着久违的慈祥,手掌抚摸妻子后背,不无感慨的说:
“只是一旦破产,要连累你们陪我吃糠咽菜了。”
“又不是没吃过苦,我刚嫁你那会儿,家徒四壁,屋里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还不是互相搀扶着走过来了。”女人目光虚空地望着墙壁上那枚古老的挂钟,美眸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
南凌阳也看着那挂钟,搭在她后背的手掌上下抚了抚,无声安慰。
“爸爸妈妈,你们不用发愁,等我长大了,会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们花。”小家伙抱着玩具车跪坐在他们前面,满脸认真道。
“哈哈,好啊,我儿子有志气!”南凌阳那点惆怅烟消云散,摸摸他的后脑勺,“我等着你将来做羊城首富!”
“首富就算了,首富肯定是商家。”南母也跟着笑,“儿子能进前五就已经很棒了!”
“不,我要进福布斯全球榜前十୧⍤⃝”
“吆,还知道福布斯呢,人小鬼大……”
客厅里回荡着其乐融融的欢笑声,南栀放下汤碗,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父亲。
他额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头发几近全白,眉宇间有道明显的川字纹,双眼浑浊而无神,何时起,父亲已如此苍老。
南栀取出包里的支票,两指推到茶几上:“爸爸,这五十万你先用着。”
五十万?
夫妻俩疑惑地拿起支票。
“商云航空?是不是上新闻那次,在飞机上救了个早产的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