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希用颤抖的手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然后点开她的微信朋友圈,发现此女四年发的朋友圈不超过十条。但每次10月29日的时候必然要发一条。纯图片,没有文字。可见这个日期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
贺希点开消息对话框,心里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问她,但是,他自觉说什么都不妥当。
——谢谢你的螺蛳粉?
——梁靖康有没有为难你?
——你和欧阳在黑暗的隧道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道谢已经道过,她和梁靖康即将结婚,即使她知道欧阳可能重生到他的身上,6年的时光罅隙不是那么好填满的。
更何况,他现在根本没有欧阳的记忆。
我是男生,无论怎样我都应该先打招呼的对吗?贺希咳嗽两声,思索着到底应该如何组织言语。打了几次字,最后都删除了。
却一直舍不得退出,呆呆地盯着那一片空白,用手触摸着头像上那两根拥抱着燃烧的火柴。
与母亲对话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散去,贺希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他决定不再纠结。可是才刚刚放下手机,他又觉得不放心,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他就那样茫然地望着手机,等待着柴蓉联系。
“叮叮咚……”
“叮叮咚……”
微信语音通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贺希心跳得特别厉害——就像跑了三千米以后,心脏超负荷运转时候的那种膨胀的钝痛。
他接通了那个绿色的按钮,庆幸着还好不用面对柴蓉的时候,却听到柴蓉在那边哭泣的声音:
“欧阳!你真的很拽啊!我都已经向你走出了99步,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向我迈出剩下的那一步?”
贺希一脸懵:跟我讲话的无疑是柴蓉,但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岁的她。
感觉她就像是拥有着无数分身的特异人群,能分裂出不同年龄段的不同人格,来与贺希实际见面。
贺希试探着问:“你今年多大?”
但是对方没有回答。
“柴蓉,我可以看看你吗?”贺希轻声细语,像是随时会把她吓跑一样。
对方没有声音。
贺希又问:“你现在在哪里?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还是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