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玦沉默伫立越久,原婉然逐渐不安。
赵玦不声不响的,难道恼了?
起初她以为不至於,自己回话尽管不客气,倒也谈不上冒犯。转念想,赵玦脾X难测,不同寻常,又不禁担忧起来。
赵玦该不会在考虑将她b照西山劫匪那般“办理”吧?
原婉然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赵玦总算开口了。
他不曾回身,口气回复四平八稳,只是有些闷:“你想进香就去吧。”
“啊?”
赵玦道:“虔心礼佛者,不拘上哪座庙进香。别业附近有座感恩寺,你上那儿进香也是一样的。”
原婉然正担心有X命之忧,骤然得到进香应允,脑筋一下转不过来,等她回神,赵玦已经头也不回走了。
她挠了挠耳根,闹不明白赵玦为何来戏楼,又来去匆匆。不过……
她低下头,极力自制不露出笑容教身旁丫鬟瞧见。
她的如意算盘打成了!
前日她爬树了望,发现别业附近树林冒出个楼宇尖顶,似是佛塔。
後来她见丫鬟挨打,并且确定别业位在僻地,难以出逃,一时丧气,无心深想。这日听戏,台上伶人说起“叫尼姑诵经”,一语将她惊醒。
倘若树林那头楼宇真是佛塔,有塔便有寺,盖得起佛塔的还往往还是不小的古寺,少不了香客。
她盘算去那座寺庙求援,难就难在赵玦连园子都不许她踏离半步,遑论放出别业。
她遂定计来个醉翁之意不在酒,声东击西,以退为进。
正巧赵玦来到戏楼,她一度止不住惧怕厌恶不愿搭理,稍後警醒必须把握相见时机,施展进寺谋算。
她遂回首,且不提去感恩寺进香,而是要求去四喜胡同附近寺庙。
赵玦自然不会答应。
她便搬出他“有求必应”的承诺挤对赵玦,赌一赌他为了面子或许愿意守诺,折衷放她去附近寺庙礼佛——假使附近真有寺庙。
没想到几句话的工夫,赵玦便证实感恩寺的存在,并且答应进香之行。表面上她看似退而求其次,实则达成真正目的。
原婉然为此满心喜悦,没一会儿又淡下许多。
赵玦肯放行,必然有十足把握,能滴水不漏防止她逃跑。
不打紧,原婉然握紧拳头,只要能离开别业,出了赵玦的地盘,好歹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