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统帅似乎不着急见他,因此谢雷在牢房里又躺了几天。有个勤务兵每天送来点吃的,但谢雷一开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而且,坚硬的黑面包干对他被打得松动了的牙齿也不友好。因此,他的精神完全是凭着元素使那种特有的旺盛生命力才渐渐恢复过来的。
哈德逊上校军队统帅的名字知道“那个火之元素使”已经足够清醒到可以接受下一轮问话后,便吩咐把他押来见自己。
在治军严明的队伍里,长官的命令总能得到百分之二百的执行:当天下午,哈德逊上校就在自己的营帐里看见了被俘的元素使。
这是十来天里谢雷头一次见到阳光。
一开头,俘虏用困惑的眼神望着它。但是他的眼睛马上就被灼痛而溢出了泪水;看守他的士兵立刻狠捶了一下他的脖颈,叫俘虏乖乖垂下头望着压实的泥土地面。
哈德逊上校摸不准自己该采取的态度。一方面,作为职业军人的他不得不佩服元素使的好本领,在那种不利的情况下还能消灭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另一方面,正是俘虏这种困兽犹斗的脾性才叫自己白白地折损了那么多人马,而这场遭遇战对于自己来讲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抬头。让我看看。”
士兵扯着谢雷在被俘期间已经长长的赤褐色头发向后一拽。谢雷吃痛地挺起身,下意识伸手去捂,徒劳地让身后拘束器上的锁链碰得叮当乱响:元素使浑身上下最危险的双手已经被牢牢地用铁筒一般末端收成锥形的拘束器锁在了背后。
“我不会——给你解开那个的。”
哈德逊上校心情突然大好,因为他发现即使还沾着泥土和干掉的血,但俘虏的脸依旧是好看的。两条细长的棕红色眉毛因为疼痛皱在一处,底下富有生气的浅色眼睛里泛着一层水光。作为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元素使,尽管一个眼眶被看守打得发青了,也能看出在青紫一片底下的皮肤在军营中是少见的细腻白皙……
“你是火之元素使对吧?叫什么名字?”
俘虏瞪了上校一眼。士兵于是很识相地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肋部捣了一下:“问你话呢!”
只听见俘虏轻轻地“哎哟”一声,于是乖乖配合道:“……格里斯·谢雷………目前在达克帕多斯公爵麾下听用…”
哈德逊上校点点头。
声音也不错。
谢雷还在那边一抽一抽地捯气儿,强忍着肋下和周身的痛楚;喉咙干涩地发苦,方才说的几句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这边哈德逊上校却已经起了些旁的心思:“喂,元素使——你何不早早投降呢?我能给你的可比那个傻瓜公爵多得多…”
“我——呃,我——不……不能答应……”
“别傻了,我听说像你这样的元素使根本没有忠于国家可言。你们只想着找地方满足一下自己的暴虐本性,对吧?”哈德逊上校觉得一种冷冷的厌恶感在他的胃里翻涌起来,那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生物面前的正常反应,“你也是这样,你知道你在那个山谷里烧死了我的多少人吗?”
“我-我很抱歉,那不过是…战斗……”谢雷的声音逐渐低下来,关于暴虐本性那一点上校说得没错,因此他怎样也不能为自己辩护。
明明自己的队伍也死得那么惨……该责怪的难道不是公爵和图尔曼大师吗?但我至少应该保护我的人,谢雷想道,一开始我就应该违抗命令的,但是我退缩了。被烧死的士兵的哀号和元素使同伴们中箭时的狂喊又在他心里响起来,喉管里的苦意让他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尽管他已经吐不出什么。
“很好……”哈德逊上校的声音冷冷的,他朝着士兵打了个厌烦的手势,示意把俘虏带下去:“这个小美人归你们了。想想他是怎么轻松地烧死你们的弟兄的——我要说他现在可没法反抗。”
士兵们很好地领会了长官的意思,这让谢雷的牢房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差不多成了个淫窟。
在半地下的牢房里如果那能算牢房的话被那些饥渴的军官士兵们轮奸的时候,为了摆脱无处不在的痛苦,谢雷把被俘的前前后后不知道重复回忆了多少遍。如果我当时怎样怎样做就好了,如果这样我的全队就不会白死…一开始他还抱着这种渺茫的幻想,但是等到把整个充斥着泥土味——那是土之元素使同伴的血的味道还是雨后山林里自然的土腥味呢——把那段不堪回首、但是从头到尾不错过一分一秒的过程掰开了揉碎了想了又想后,他终于绝望地承认,他,格里斯·谢雷,第一元素使突击小队的队长,在那时该做的一切他都已经做过了。
那比自责和想要用受苦来弥补罪孽的心情还要糟糕。谢雷在领悟的那一瞬间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了,甚至连盘算怎么逃跑的事也一样。他的身体无力地瘫软下来。但在他身后抽插的人看来,这不过是胯下的美人已经被自己粗大的性器操得了味儿,雌伏下来让自己的动作更顺利、不再受无谓的抵抗罢了。火元素使体内的高温让他感到愉快,于是匆匆缴了械。
然后下一个饥渴而且不想花钱去操民营妓女的士兵接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