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把行李箱带着,跟他一起走了。」
「你就这样跟他走了?」戴君儒直瞪着他。「你不怕他把你卖了吗?」
「不怕啊。」潘颖秀摇摇头,垂下视线,看向自己的脚趾。「那时候什麽都不怕。就觉得,有什麽事是我不能应付的?顶多就是被骗感情而已,还能有什麽损失?」
「被骗感情,这样的损失还不够大吗?」
潘颖秀轻笑一声。「嗯。我现在知道了。」
戴君儒暗自瑟缩,只想把自己这句不经思考的蠢话收回。
刚当完兵,他猜想,那正好是个最适合做错决定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要走去哪里,而当一个人给你一条可以走的路,你就会跟他走了。
要不是戴君儒有个明确而强烈的目标——把他的父母活活气Si——他不觉得自己会高明到哪里去。
再说,他有什麽资格批判潘颖秀的选择?谁在被恋Ai冲昏头的时候能够那麽理智?Ai上一个人,会让人变得过度勇敢,直到自己从悬崖边缘摔下、粉身碎骨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但当他听潘颖秀继续说下去,发现他被骗的不只是感情时,戴君儒差点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他偷了你的钱耶,潘颖秀。」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不打算报警吗?至少把你的钱要回来?」
「但是我要怎麽证明是他偷走的?」潘颖秀回答。「他用的是我的卡,还放回我的钱包里了。他可以说是我给他的,也可以Si都不承认钱在他手上,对吧?」
「这样不对吧。」戴君儒摇头。「家人偷领你的钱都可以提告了,更何况他只是同居人而已。」
潘颖秀咬了咬嘴唇,没有马上回答。当他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清了清喉咙。
「其实那也没多少钱。」潘颖秀说。「我和他住的这一年,房租也都是他付的。就当作我把房租还给他了吧。」
这番话怪得可以;潘颖秀主动给钱是一回事,被人盗领後再拿这一点自我说服,怎麽听都不对劲。戴君儒还想要多说什麽,但是看见潘颖秀的表情,他又打住了。这几天潘颖秀已经够疲惫了,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交浅言深的人对他下指导棋。
「我暂时还不想处理这件事。」潘颖秀轻声说。「再过几天吧。」
「嗯,可以理解。」最後,他只是这样说道。尽管戴君儒还是不太赞成他的作法。
看潘颖秀斜靠在沙发上,肩膀垮下,眼皮半阖的模样,戴君儒突然好想要做点什麽。转移话题也好,或是把他拉过来,给他一个拥抱。
他的手试探X地往潘颖秀探去。潘颖秀的眼神跟着他的手指移动,直到它们络在他的手臂上。当戴君儒握住他有点太纤细的手腕时,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潘颖秀的脸。潘颖秀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反抗。
他只是轻轻一拉,潘颖秀的身T便往他的方向靠来。他的额头抵在戴君儒的肩膀,双臂交抱在自己的肚子前。戴君儒的心跳力道突然变大了,在他的x口咚咚作响。潘颖秀会感觉得到吗?
潘颖秀轻叹了一口气,然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的身T能更加自然地靠在戴君儒身上。
「对不起。」潘颖秀低哑的声音说道。「让我靠一下下就好。」
戴君儒缓缓举起手,环过他的肩膀。此时此刻,潘颖秀的身子,甚至b他看起来的还要削瘦。他的肩膀棱角分明,戴君儒的手可以m0到他突起的颈椎。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