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儿!”

    “别想耍花招!”一粉衣修士不耐道。他打量着走在前方的吕溪月,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神器为何会瞧上她?除了相貌优越,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可是,在修仙界,美貌向来不稀奇啊,想着,他摸摸自己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多么英俊的一张脸啊,可也没看神器多瞧他一眼啊。

    旁边的修士瞥见他的动作,嗤笑道:“你该不会真信了什么神器看中美貌的鬼话吧?”她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倒也难说,你们沉鱼阁选人好像就是看脸的吧?”

    说着,她停下脚步,凑到粉衣修士的身前,做打量状,调笑道:“若真是如此,这神器没道理不看中你啊?”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就是脸上有些痒痒,”他用手擦了擦脸,唇角却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不过,你一点都不好奇吗?神器为什么会选她?在场的修士中,元婴以上的大能可不在少数呢。”

    那女修摇摇头,道:“谁知道呢?不过,若是依照各派选人的标准,左不过也就那几样吧:天赋、身份、道心、悟性。对了,还有容貌和运气。”

    粉衣修士接着道:“如此说来,这凡人哪项都不沾边啊。天赋、身份、运气、悟性,这些东西中,但凡她有一样也不至于在北界十八城这个鬼地方做凡人吧。”

    看他说得兴起,女修只得点点头表示认同。

    “至于道心?”粉衣修士微微蹙眉,“道心的标准是什么?”

    女修想了想,道:“若是以我所见的修士为例,他们的道心都是对修仙之道一往无前的追求之心,不论碰上何种困难,不畏惧、不逃脱,一心向道,不死不消。”

    粉衣修士:“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勇敢和坚守之心?你们剑修还真是倔脾气。”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对呀,按你这个说法,若是你得了这神器,那必是要争一争的,可这凡人,啧啧啧,真是浪费了这个机会。”

    说着,他摇摇头,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他强调道:“我当时看的清楚,这神笔都飞到她手里了,她一下都没有划拉,当场就举手示弱了。真是丢人,”一想到这事他便觉着可惜,这可是神器啊,到了那凡人手里竟没出来一点风采,他叹了口气,“也不知这神笔看中她什么。”

    女修耸耸肩,“谁知道呢?好了,到了,”她提醒道。看着粉衣修士沮丧的脸,她安慰道:“我们是人,这神器再厉害,左不过是个器物。我们不明白它的想法也不稀奇,反正,该有的缘分总会有的。”

    “好吧,”粉衣修士点点头,但脸上还是有些沮丧;女修瞧了,拍了拍粉衣修士的肩膀,以兹鼓励,那修士这才来了点精神,他掐着法诀打开禁制,没等吕溪月抬脚,他便不耐烦地一推,打了个踉跄的吕溪月歪着身子摔进了这个临时的牢房。

    看着手臂上被石头划出的血痕,吕溪月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嘶,真疼。”她小心地撑起身子,找了块儿平整的地方坐下,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不过是由阵法围起的一块儿空地,四周没有墙壁,头顶更无片瓦遮挡,不过,阵法本身运作后天然地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吕溪月隔绝开来;虽然它看起来依旧简陋,威力却不容小觑。

    说实话,能在没有灵气的十八城里临时弄出个这样的地儿,也实属不易。阵法的边缘处有八个灵器,它们分别压在阵法的八个角上,负责为阵法的启用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同时,还兼顾照明。毕竟,这里是长夜漫漫,引人入睡的北界十八城。

    不过,负责看守的弟子们倒是各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他们分列在阵法的外围,将位处中心的吕溪月团团围起,弟子们各个目光炯炯,将她看得死死的。

    如此阵仗,与其说是看守她,不如说是在防止别的宗门人出手,毕竟,她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在修真界,没有修士会把凡人放在眼里,即便她得到了神器的眷顾。若非修士杀凡人会背上天雷之债,她也不会到现在都安然无恙。

    她就说嘛,天生我材必有用,废柴怎么了?废柴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看看,虽然她废,可是她活得久啊;今日之事若是发生在其它散修身上,怕是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不过,这凡人身份应该也拖不了多久,吕溪月思忖着,她该赶紧想点对策。

    沉思间,血从手臂的伤口处溢出,虽不多,但也有些许流到了她的手腕处,覆住了神笔之前给她留下的桃心印记。粉红色的桃心印记越发灼热,吕溪月只觉着眼前金光一闪,她再睁眼时看到的便是一个黑黢黢的洞府。

    “不用担心,这里是你的识海,”一声音道。

    吕溪月循着声音看去,出声者正是一支毛笔,和她之前所见的平平无奇的褐色毛笔不同,这只毛笔通体呈银色,看起来质感极好,泛着金边的团花纹依次铺在笔杆上,奢华中还带着些靓丽。神笔浮于空中,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看着吕溪月为它美貌所震惊的模样,神笔大为满意,它清了清嗓子,道:“吾乃马良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