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杰的表情也愈发凝重,他说:“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后悔了,早知道会到这地方来,我就不跟你趟这遭浑水了,这村子在几十年前就是有名的凶地,当初毛子那边还请我们门里人过去看过,第一批去了五个人,全军覆没;第二批去了十八个人,只回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老哥的父亲吧?”
李光点了点头。
然后张宇杰接着说:“第二批去的十八人中,有几个是李老爷子的结义兄弟,李老爷子可能是觉得自己兄弟为自己挡了刀子,自己就算不能为他们报仇,也最起码把他们的尸骨拿出来,李老爷子就第二次进了油篓子村,可结果你应该也从李老哥嘴里知道了。”
诸葛均点了点头:“为什么为这样?这村子为什么这么邪门?”
“说来话长了就,在清中期的时候这村子还是一个兵营,那个时候外兴安岭还属于是我们华夏的土地,这你知道吧?”
“知道。”诸葛均点头。
“所以清廷派了一批年老的水师班子到这里养老享清福,同时也能给清廷培养一些新的水师力量,那个时候清廷的水师战斗时还是可以的,可后来油篓子村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夜之间,整个油篓子村一千三百余口人死了将近一半,这是什么概念?何况还是当时的老功臣,可清廷最后也没有什么动作,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张宇杰说到这的时候还是有些唏嘘的,清廷看似壮大,实则内部早已腐败不堪,否则也不至于酿成这几百年了还无法解决的人祸。
可仔细想想,哪个朝代不是如此?
诸葛均仔细品味着张宇杰的话,这番话乍一听没有什么毛病,但是细想的话还是有点漏洞的,那就是毛子既然请我们的人过去解决问题,第一批人栽了五个人,这五个人想来不一般,当时以两国之间的关系我方肯定不会派五个喽啰过去糊弄事儿,而且清中期就已经成了邪地,那这五个人绝对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然后五个人全部栽了。
这地方不在国内,如果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其实本没有必要再组织第二波人,既然组织第二波人了,那就说明第一波人进去的时候带了什么宝贝,或者说第一波人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东西,这才导致门里的前辈们组织第二波人。
诸葛均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油篓子村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吧?否则门里的前辈不会再组织第二波人,或者第一波人带进去了什么东西。”
“到底是诸葛家的人。”张宇杰指着诸葛均冲李光嘿嘿一笑,然后说:“确实,但不是带进去了什么,进去那五个人分别来自龙虎山、茅山、苗家,五个人进去村子的第三天龙虎山收到消息,第四天就断了联系,当时只知道村子里面不寻常,其他情况一概不知;紧接着就组织了第二批人,再加上盘踞在这东粼一带的猎人李家兄弟,没想到……”
说到这,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宇杰:“有人来了。”
诸葛均一脸平淡:“我知道。”
话音刚落,篝火的火苗开始扑腾扑腾的跳动起来,桃木牌上的铃铛也叮铃铃的响声不断,就好像是有人在拨动这桃木牌一样。
李光见状,握紧了腰间的刀,他手里有弓不假,可那是对付野兽的,现如今的情况绝对不是野兽那么简单,所以身为一个门里人,在看不见敌人的情况下,刀比功好使。
随着杂草堆一阵晃动,十二条牛犊子那么大的狼狗从林子里钻了出来,那油绿色的眼睛看的诸葛均都有些害怕。
大狼狗并未进攻,而是接收到什么命令一样,就蹲坐在原地,但尖锐的牙齿依旧让人胆寒。
没一会儿,三个身材挺拔的东粼汉子也走了出来,三人都是单衣单裤,站中间那人的眉心还纹了一只竖着的眼睛,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妖炁。
中间那人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叨:“常八爷,您老请回吧!此番回去,定然好好孝敬您老人家一顿。”
几乎是瞬间,乱窜的篝火也不窜了,只是那八枚桃木牌依旧在晃动。
张宇杰低声道:“真是怕啥来啥,东粼司空家七兄弟中的三个。”
三只眼往前走了几步,拱手道:“在下司空朗,那两位是我的堂弟,司空德跟司空旭。”
事到如今,哪怕张宇杰不愿意也不得不站出来,南茅北马是几十年的恩怨,他们这一代弟子未必会一见面就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