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栖手中的剑被她挥舞到快要出现残影,可怕的是李煎雪猜想她应该还没有用尽全力,细剑在阳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影,斑驳明灭,一如燕京栖这个人一样让人莫测难辩。
“问你话呢,李大人,什么感想啊?”
燕京栖笑着,也不顾李煎雪回答与否,又转移话题。
“我看你应该不是武功不好吧,这不也能接住我的剑啊,那李大人怎么能说谎骗人呢?”
李煎雪一边防备,一边开口:“我竟不知,有人在比武中也可以这么多话。”
这话很明显是直白的讽刺了,连李煎雪开口后都稍顿了下,可燕京栖没有,她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挑了挑眉;她脚下一使力,顿时拉近了与李想雪的距离。
“话多?李煎雪,敢公然与我对峙叫板的,全大燕都找不出几个来,你就算一个。”
燕京栖右手执剑刺向他左侧,李煎雪被迫偏头,又听到燕京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煎雪,难道你真得没有猜测过,究竟是谁才有可能对朝堂局势了如指掌,才有可能在你查案最关键的阶段成功给你送去那么至关重要的证据?”
“你那案子暗中牵扯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第七章
这场比武以燕京栖剑锋抵住李煎雪咽候而分出胜负。
周围士兵们难得围观一次精彩激烈的打斗,结束了仍意犹未尽的欢呼。李想雪站在台上,周身喧闹他仿佛一概没有听见,只定定注视着燕京栖。
如燕京栖所说,他不是没猜想过,究竟会是谁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他本已做好追查到底的准备,可事件的进展却顺利的令人诧异。
李煎雪也不是没怀疑过这其中有可能存在燕京栖的手笔,毕竟除了户部钱款一项,其他所有关联对她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百利而无一害,可……还有北疆,“卫”这个姓氏旁人可能不甚敏感,但当它与北疆联系在一起时,燕京栖的武功,众将士对她的尊敬……如此种种,若他还不能推测出什么,这个大理寺卿也算是他白当了。
燕京栖将剑插回原处,向众人摆了摆手,“围观结束,都回去组织训练吧。”说完,她走到李雪身边,拉起他的手,低声说:“跟我走。”
燕京栖白皙的手腕随她的动作露出了一节,纤细的让李想雪怀疑她是如何有力气提起剑来挥舞自如的。
燕京栖把李煎雪带到了马场,这是北疆军营驻扎地的边缘。燕京栖对那照看马匹的士兵点头示意,那生兵向她行了个军礼后便撤离了这里。
只剩下燕京栖和李煎雪两人,还有众多战马。
李想雪先开了口:“你是卫家人?不是皇族?”
燕京栖低头,抚着马儿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她点了点头,对李煎雪的知情毫不意外,她表现的这么明显,若他不明白,才是智商有问题。
“对,我是卫家人,是卫家的…”燕京栖有稍微的停顿,“…遗孤。”
“抱歉。”李煎雪道。燕京栖摇摇头,笑了笑,说:“没事,多少年过去了,没什么感觉了。”
手下的马儿突然低低嘶鸣了声,毫不知情的戳穿燕京栖“没什感觉了”的谎言。燕京栖轻轻拍了拍它的头,有些澳恼:“真是的,你怎么跟那鸟儿一样不争气……”
李煎雪轻笑了声,燕京栖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你敢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