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疾步走在忘忧山的山路间,手上还是方才威胁小二时沾上的鲜血。
她顺着小二说的方向远远瞧见一个木屋,烟色袅袅,有人在煮食。
她转藏身于草丛中,缓缓朝前靠近,锋利的茅草被手袖挡住。
走前只见一个那人顿在木屋前的火堆生火,着朴素的灰素布衣。
青时没有看清脸,但也从动作中看出,这人不是阿兄。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见屋子的木门“吱呀”一声。
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草纸样式的东西。
青时睁大了眼睛,手颤巍巍地放下,任由茅草落下,在颈间划过,细微的刺痛感,却不敌心底的彷徨。
她自草堆里站起来,顾不上煮食的人是甚么好人坏人,直愣愣地朝前走去,一如豆蔻时期的莽撞。
“言七,可是生不着?我帮你罢!”男人轻声道。
熟悉的声音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旁,让她脑子“嗡嗡”作响。
那煮食的少年摇摇头,“哪里能让师傅做这样的事!唉,要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吧,太傅叫咱们跟那些莽子一起住也好过在这山里独门独户的好...上回就差点被发现了..师傅等的人到底会不会来...?”
男人轻松笑笑,要蹲下身子帮忙生火,却听见有脚踩在落叶上吱呀吱呀的声音。
再一抬眼,熟悉的姑娘已站在眼前,眼角有水光闪动,明晃晃的滴落下来,蓝青色衣襟被落下的泪浸湿。
叫言七的少年被吓了一跳,站了起来,手自腰间摸匕首,却被身旁的段以安止住。
“我就说,她会来的。”
言七即刻明白眼前的姑娘就是师傅要等的人,识趣地退回木屋。
木屋前只剩二人,他浅笑着看着青时,眸光温柔似水,身姿挺拔如松。
五年时光,阿兄一点都没变,而自己已成了侯府的暖床,成了杀人的幽影。
“青娘,你长大了。”
青时只觉说不出话来,“阿兄...”眼角的泪被他轻柔地擦拭着。
两人距离很近地对望着,段以安轻声问道“你怎么找来这儿的?”
“在珠桥那儿跟群黑衣人打了一场,正往梨花镇躲,才发现端倪..”
段以安点着头,“他们说被幽影跟踪,我就猜是你,你武功见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