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件事情闹大,不管是外面的流言蜚语,还是领导的施压,都会对陆祈川造成很大的伤害,甚至还会干扰到他的正常生活。
司听瑜不想这么做。
也不想把责任都推到陆祈川头上。
毕竟,陆祈川是为了来哄她,才会做出这件事情的。
归根结底,她也有错。
司听瑜脸上笑容的弧度不变,但深邃的眸底多了几分厌恶,一看见陈主任这张猪头脸她就难受,干脆低下了头,阴阳怪气道:“您谬赞了,陈主任,我哪有那么聪明,以后还得仰仗您多提携呢。”
陈主任年近五十,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深意,又或是不屑于去深究一个年轻小医生的心思,毫不掩饰地开口讽刺道。
“这是实话,现在我课题组里的那几个人,一个比一个笨,简直朽木不可雕也,也不知道到时候出了站,能找到什么好工作!现在让他们在实验室加个班就推三阻四的,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还嫌弃什么实验室的通风橱不够先进,我看就是想偷懒!”
司听瑜并不想附和他的这些恶毒又刻薄的言论。
陈主任名下的课题项目有多先进她是知道的,事关原癌基因的诱导与转归,实验人员想要一个安全有保障的研究环境有错吗?
他现在倒是功成名就了,稳坐办公室,半年都不用踏足一步实验室,只要等媒体来采访的时候,摆拍两张宣传照就行。
那些长期泡在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呢?
他们整日与各种有毒试剂为伍,其中甚至还有刚二十出头被叫去洗笼子喂老鼠的本科学生。
他们的安全和健康在陈主任眼里,估计还没一只进口的基因敲除小鼠重要!
每年那么多实验经|费,拿来修缮实验室绰绰有余。
看陈主任的啤酒肚就知道,这钱估计都被他私自冠上“陈”姓了。
看着那张满脸横肉的大脸,司听瑜再一次有了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想法。
上一次让她情绪波动这么大的,还是张薇薇。
虽然内心讨厌极了,但现在人家实力雄厚,司听瑜不能直接对上,所以压着脾气岔开了话题。
“陈主任,那您要是没意见,我下班后就把这两把包茶叶放您车上,您带回去和您夫人就当是尝个新鲜。”
说是茶叶,但未必只是茶叶。
“哎呀呀,小司,你说你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这一个老茶客,算是被你拿捏住了,我这人吧,这辈子除了醉心医学,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像钱啊权啊的,在我眼里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这好茶,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瞧瞧,这就明示了!
像陈主任这种老油条怎么是小小两包茶叶能满足的,当然还得靠身外之物——钱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