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这话就差没直接说,靖安侯府穷的叮当响,娶个平妻一分聘礼不出,让侧室管中馈,却放任是侧室牟取正室的嫁妆了。
皇帝听了谢暄的话,原本还只有三分的生气,如今已经是十分的生气了。
他拍着那本奏章,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这靖安侯可真是好算计啊,放任妾室管家执掌中馈不说,还放任妾室败坏正妻的名声,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本朝压根就不承认平妻这一说,楚玲珑真正的身份可不就是妾室吗?
谢暄笑着说:“陛下您别生气,男人嘛,总是喜欢新鲜的,那位玲珑县主臣也见过,确实与旁的女子有几分不同。”
皇帝余气未消,他冷笑:“有几分不同,就可以让他色令智昏吗?”
说着,他看向谢暄的眼神,带了几分可惜,他说:“可惜啊,可惜……”
可惜谢暄如今只是个太监,若不是个太监,以他如今的治世之才,定能在朝堂上干出一番作为。
谢暄只淡淡道:“没个人的际遇不同,如今这般,臣很满足。”
皇帝叹了口气,又对谢暄说:“林家姑娘受了委屈,朕也不好坐视不管,你去库房,帮朕挑选几样合眼缘的赏赐,送过去。”
谢暄叩首:“臣遵旨。”
谢暄一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张德贵就说:“陛下,关于这位玲珑县主,老奴也听了一些传闻。”
皇帝饶有兴趣的道:“哦?说来听听。”
张德贵道:“听闻这位玲珑县主极为精通做生意。”
听到这句话,皇帝的脸色明显的沉了沉。
靖安侯顾景安娶个平妻,既会做生意,父亲又在边关手握重兵。
这还不够,他明明下旨,不准顾景安跟楚玲珑和离或者休妻,顾景安竟然默许那个所谓的平妻败坏正妻的名分。
他这是想干什么?千方百计也要除掉林司念,在玲珑县主面前表忠心吗?
张德贵打量着皇帝的脸色,悄悄道:“老奴还听闻了一些靖安侯府内的事情。”
皇帝道:“一并说来听听。”
张德贵说:“听说前一阵子林小将军亲自告到了京兆尹面前,说是有人在她的茶叶里下毒,下毒之人正是靖安侯曾经救过的一个。”
毒到底是顾老夫人让人下的,还是顾景安让人下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下毒之人,跟顾景安有关系。
老皇帝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着说:“这侯府还真是龙潭虎穴啊,挂不得林家姑娘吵着闹着要和离,原来竟是朕耽误了她啊。”
皇帝哪有做错的事情?
张德贵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老奴该死,不应该拿这点小事来叨扰陛下,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