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清楚了自己两世经历之后,她便不得不去深思。
而这问题,她也是越想越觉得蹊跷。
以她如今对秦熠的了解,她拿出来的那秦熠父亲当年留下的信物,根本没有任何做筹码的价值,毕竟秦熠的父亲已经过世,他生前许的承诺,秦熠大可以不认。
而秦熠是亲眼看到她和“其他男人有染”的,一切的主动权都在他的手上。
他不但可以不顾及她的名声颜面直接悔婚,甚至是用些手段将事情传扬出去让她彻底身败名裂也绝非什么难事。
他本可以,或者说,本该这么做的。毕竟这天底下没几个男人能忍受有哪个女人光明正大的将一顶绿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可他偏偏没有。
苏识夏之前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深究,可今夜,秦熠突然摆出了这么一副主动求和,或者该说……刻意讨好她的态度,这让苏识夏忍不住直接把这个她最在意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当年,你到底为何那么轻易就妥协了?”
秦熠微微低着头没有去看她,也没有主动去回答她的问题。
一阵压抑的沉默过后,苏识夏暗叹了一声,正准备将这个话题跳过去,就听秦熠突然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苏识夏怔了一瞬,下意识就想回,就是在那夜……
可仔细回想了片刻过后,她很快想起,她和秦熠在那一夜之前,其实也是见过的。
那时,她已经被老昌宜候收养了一段时间,老昌宜候也已经和她提过了,等她及笄之后,就要让她嫁给苏景珩。
她当时满心欢喜,满心满眼想的念的都是苏景珩。
应该就是在那段日子里,秦熠的父亲,已故的老忠勇侯到昌宜侯府访友,也就是那时,她得了老忠勇侯给她的那样信物,还有那个承诺。
“就是那次吧。”
苏识夏有些不太确定地说着,“那次,你是跟着你父亲一起去的昌宜侯府。我义父叫我去见你父亲,你当时就站在你父亲旁边,我们两个只打了个招呼,都没说上什么话。”
“确实是那天。”
秦熠道:“在长辈们介绍我们认识之前,我们已经见过了,在昌宜侯府后花园里。”
看苏识夏满脸疑惑,显然是对当时的事已经记不清了,秦熠低声提醒,“当时我的手上受了伤,你还送了药膏给我。”
苏识夏蹙眉仔细回想了片刻,恍然间眼睛一亮,忙追问:“那天那人是你?我当时应该正带着我的丫鬟在花园的湖边捉鱼。”
“是。”
秦熠的声音莫名有些泛冷,“我远远听着,你钓上了鱼来欢喜地不得了,和你的丫鬟嚷嚷着,苏景珩那几日读书废寝忘食人都消瘦了,你要拿那鲜鱼去厨房,亲自下厨给他煲汤好给他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