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晚上,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有灯没灯,光亮光暗,看到我老公的脸都会有些莫名害怕。”
夏晓洋先是描述起自己最近让她有些心悸的遭遇,但好像也说不明白对方是怎么一种“可怕”法。
“明明发型五官什么的都没有改变,看到他与原来别无二致的那种温柔的笑,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怎么说呢……”
谭童为她提供了一个思路:
“伪人?”
“哦哦哦!对!就是这个!我感觉他跟人类差不多,却有哪里不一样,可能是他肌肉的走向,也或许是他诡异闪烁的眼睛?他的表情似乎也不太对……从来没变过,像是计算好一样的单调……”
看着夏晓洋沉浸在对过往的分析中,整个人也仿佛噩梦惊醒一样愈发慌乱,谭童引导她继续往下说,而不是沉溺于恐慌的情绪里:
“这些理由可以,但是不够有说服力。”
谭童曲起自己的手指,一条一条给她总结,
“第一点,你说你没见过他的各种丑态,他完全可以辩解自己太爱你了,所以才会故意在一些人类生理性的活动时避着你。”
“第二,你觉得他的表情、动作和语言,有时候显得很僵硬、单调和不自然——你有证据吗?这一切都只是「你觉得」而已,别人不会信的。”
看着夏晓洋有些委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的神情,谭童知道她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挣脱出来了,便弯下第三根手指:
“现在,可以说说你前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吧?”
已经平静下来的孱弱女子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语言,努力让自己平静地描述,但声音中偶尔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
“就算前些日子我感觉不对,但我们晚上依旧睡在一起。因为我之前的神神叨叨,我爸妈他们都快怀疑我精神有问题了,所以后面我老公他像人的这个事情我也谁都没讲……而且,我也害怕他发现…我发现了。”
她只能努力说服自己对方没问题,那就是爱她的老公,夏晓洋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天半夜,我睡到半夜,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地醒了,借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微弱路灯的光,我能看到他是侧躺着的。”
“那个高度,绝对不可能是正着睡。我有些害怕,本能地去寻找温暖的东西。我摸向老公的手,是在他身体的另一边,而且我清楚记得我当时摸到的是他的手背。”
她伸出胳膊,比划起当时的动作,
“我后来试了,没谁会把双手伸到背后,而且手背朝外的睡,这个姿势特别难受,一会儿就麻了。”
夏晓洋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我以为我从身后抱住了他,不断劝自己,这可是我要过一辈子的男人啊,他是我老公,没什么好怕的,将脑袋靠到他的脖子位置。”
“可是……”
她双拳紧握,两眼发红,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头顶的位置,却传来了不断来回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