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鄂不解地问:“为何不收下?难道你们这里打坏了东西不用赔?”

    伙计吞吞吐吐地道:“赔,自然是要赔的……”

    “那为何不收下这银钱?”

    “不是我们不识抬举,实在是客人您这钱……连零头都不够。”

    崔鄂眼前一黑。

    他刚刚拿出来的可是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连零头都不够?

    这文春阁是用金子盖的不成?!

    见崔鄂一脸不信,伙计赶紧为他解惑。

    “实在不是我们想坑您,我给您说说。”

    “您瞧这幅被酒泼了的画,乃是易大师最擅长的花鸟图。”

    “这幅画由易大师在晚年时绘制,是其作品中,最具田园风格的一幅。由我家小姐从易大师的后人手中,以三万两的价格购入。”

    崔鄂忙不迭上前细细去看。

    这幅画,他家中也有……

    到底谁真谁假?

    仔细看了半晌,崔鄂的脸更黑了。

    他手里那幅从易家后人手里得到的,才是赝品,这幅是真迹。

    在没有比较的时候,谁都难以分辨,可看过两幅作品后,行家一眼便知。

    早就听闻易家后人中,有个能将易大师作品模仿得惟妙惟肖的。

    自己一直以为对方不敢瞒骗自己,将那幅画送给自己,本就有求于崔氏,谁知他们竟如此胆大包天!

    崔鄂的手都气得开始发抖。

    伙计仿佛看不见一样,继续介绍。

    “这桌椅是用花梨木制成的,上头用的螺钿并非普通的白蝶贝,而是夜光贝。”

    “夜光贝产量低,一年才得那么些。我家小姐还让人将夜光贝磨成了粉,洒在这桌上,每每月光极盛时,此桌可呈现七彩之光,夺目摄人。”

    “这套桌椅,大抵是十九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