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来了人?怎么不叫醒我。”江佑勍也是刚刚起身听说王府来了人,穿好外衣打算去看看,不料承荥回来了。长眸中还泛着刚睡醒的红血丝。
“不用。”铜镜映照的可人姑娘一脸淡漠,乌亮的杏眼中一片幽冷。摘金嵌珠翠玉兰簪的时候勾住头发,带出一小撮秀发,拢也拢不回去,气的将绾发散开,动作明显带着火气,急切粗鲁。
头发垂在身后,承荥转过身问道江佑勍:“我姑姑对你可好?”
“极好。”一挑浓黑长眉,静静注视着心情不佳的她,轻点头回道。
“所以她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不会违背。”包括娶她!仔细盯着他的神情,不错过一丝细微的动作。
“不违背原则的话。”江佑勍立在那里边带袖封边回道,因瞧出承荥的神情有异,神色也失了笑意,显得有些距离感。
“姑姑让你娶我的?”她还是忍不住,因为他二人就没有静下来说过这些,源于以往她的躲藏,或许还有他的不在意。
“什么意思?”长眸一眯,反问道。
他没有明确回答,使得承荥心情越加焦躁,豁然起身:“你可有过心仪的女子?”
不等他回答,接连追问:“你娶我是可是自愿?”
“那幅画是谁画的?你提的字又是什么意思?”
“我三年来对你不闻不问,你没半点怨言?是不在乎!还是无所谓!”说到最后,水眸中起了水雾。
江佑勍拧眉凝声问道:“谁对你说了什么?”
承荥因他没有直面回答,而拔高音调:“回答我!你知晓我心仪颜晟廷,是家族不许,所以我与他难成姻缘,你都知晓,但你还是应下这门亲事,可是既然你也无意为何要违心娶我!”
心仪颜晟廷这几个字无疑是令气氛骤降的祸首,起码从仪宾大人冷漠又锋利的眼神中瞧不出一点和善。
“我不应下,好成全你们俩个?”清亮的嗓音有了冷意,他为了多待一刻连夜兼程,可见到却是她的怒目相对。江佑勍撩袍圆桌前坐下,提起茶壶往茶盅中盏茶,脸上冷的能起了霜花。
“对,你不就是揪着本郡主这点事儿不放,我行的端做得正,与颜晟廷的喜欢也没半点行为逾矩,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从没有掖着藏着,有意欺瞒。”不像你与你的如蓝表妹!
“哐——”茶壶重重放在桌上,用了多大的劲以至于茶壶底部碎了开来,茶水哗啦出来,浸染弥漫桌上一片狼藉。狭长的眼中阴鸷可怖,咬着后牙槽以至于下颚绷紧,脸色铁青,周身泛着怒火,手上的青筋因握起而暴突。幽冷的问道:“说完了。”
“你,你”他竟然这样对她,眼神那样凶狠,姑母说他好,他的好指不定都给了青梅竹马的表妹。一想到这,心生疼生疼的。不想哭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擦都擦不净,承荥不想落下风,可是委屈又愤怒,带着鼻音吼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完往寝室跑去,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衫,正好王府派了管家过来,她跟着一道回府,她腾地方,给他们心仪的江夫人腾地方,免得招人嫌。
江佑勍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欲抬步上前问清,可是侍从竟然疾步进来,连通报都来不及了,一脸焦急附耳低语了句,俊美的脸上本就神色凌然徒增冷肃,来不及迟疑,拽下披风拾起马鞭往西里间瞟看了眼,终片刻不停出了院。
承荥沉浸在悲伤中收拾一半坐倒在床边,掩面哭的不能控制呼吸,连气都不顺了。
“郡主。”小绾上前拍着承荥的后背,小翘也过来了,春燕与匆匆赶来的邓妈妈交代了刚刚园中遇到的事,这时候捂也捂不住了。邓妈妈听后忙说,这些碎嘴蹄子,让主子起了隔阂,也把表小姐的名声搭进来。
承荥扑倒在床上,哭的从悲伤情绪中爬不出来,俨然有将这床榻冲走的架势,小绾小翘旁边哄着,邓妈妈踌躇也寻不着时机解释,干着急。
许久过后,承荥真是哭累了,才停了下来。还是趴在被褥间,可恨的是上面有他身上的味道,混蛋,她哭了真么久也不来哄哄她,枉她如此喜欢他,说起来她情路咋这么坎坷。悲伤又起,眨出两滴泪。丫鬟进来犹豫着要说什么,可是寻不着机会,不敢贸然开口。
邓妈妈转身看了圈也找不到少爷,忙问:“少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