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针尖对麦芒
阎庆国大惊失色,连忙抱住了钟秀:“小秀,你怎么了?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
钟秀就像一个跑到冰天雪地中的高烧病人一样,浑身上下都在激动得打摆子,谁知却偏偏越急越说不出话:“她。。她。。”
阎庆国明白了什么,眼见街上的行人纷纷把目光转到他们身上,急忙伸手拦住了一辆马车,把钟秀抱到车上,回头深深看了这家金银首饰店一眼,也钻上了马车。
“大爷,这是要去哪啊?”车夫怯怯的问道。
“你随便走!”阎庆国冷喝一声,随后把钟秀搂在怀里低声劝抚起来。
车夫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便走?难到我这马车一直跑到福州你也去福州么?不过阎庆国腰间的战刀在证明着他身份,除了天威军以外,其他军队的将士依然佩戴着长剑,那车夫什么也没敢说,漫无目的的驱赶着马车扬长而去了。
钟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的双手又在紧紧抓着阎庆国的衣襟:“阎哥哥,我想起来了,那女人就是来我们家的那个蒙面的女人!肯定是她绝不会错的,阎哥哥你快去把他们都抓起来啊!快去啊!”
“小秀,小声点!”阎庆国轻轻拍了拍钟秀的后背:“你真的看清了?”
“不会错的、绝不会错的!”钟秀虽然听话的压低了声音,但情绪过于激动了,听起来还是象在喊叫:“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的背影,还有她走路时的样子,阎哥哥,你快去啊!”在钟秀心目中,阎庆国是谁也比不了的,如同她永远了忘不了家人惨死的仇恨一样,她也忘不了在她走投无路时,是阎庆国冒着被大将军责罚的危险,一力恳请大将军收容他们姐弟二人,所以在这陡然发现仇家的时候,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阎庆国身上。
“小秀,你放心,就算我这条命不要,我也会帮你!”
“那你快去啊!”钟秀急得快要哭了。
“你相信我吗?”
“嗯!”钟秀连连点头。
“人一定要抓!但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你也不想打草惊蛇吧?我感觉你们家人被人谋害的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听我的话,我们这就去找武大人,他现在是皇城巡捕总都监,有他在谁都跑不了!”
“好的,我听你的。。”钟秀嘤嘤的低泣起来,显然又想起了家人的惨剧。
“车夫!”阎庆国掀起了车帘。
“大爷,怎么了?”
“马上去巡捕衙门,快!”
姬胜情走入大将军府,没心思观察两边的人或者景物,径自向钱不离养伤的地方走去,而跟在后面的沈涛和段戈等臣子则在不停的打量着四周仆人、士兵的神色,钱不离是重伤待死,还是已经有了起色,这是一个秘密,他们无从得知,那么观察大将军府内众人的神色就成了了解真相的便利途径,如果钱不离伤势沉重,这里的气氛就会很沮丧,如果钱不离有了起色,这里的气氛就会显得很轻松。
“依我看,钱不离这次是大难不死了。”段戈轻轻说道。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道钱不离的后福是什么。”沈涛微微一笑。
“前面还有一个大难不死的人呢。”段戈看着前方天雨的背影,眼中寒芒一闪。天雨总管在王宫被攻破的时候受了伤,这些日子来从来没参加廷议,今天第一次正式出场,就破坏了他们的好事,这又怎么不让段戈心怀恨意。
“这个人并不要紧,他的年纪大了,纵使有些后福也没那个命去享受,大不了我们多等上几年而已,如果想和他争的话。。”沈涛轻叹一声:“先王内阁宰相一共换了五任,没听说过有谁能让这个天雨吃憋的,只有等才是最好的办法了。”
“等?沈兄不要忘了,钱不离今年才多大?我们谁能耗过他钱不离?”段戈冷哼道。沈涛和段戈虽然是一个阵营的人,但他们之间也有所分歧,用成语形容一下,段戈是一个急功近利型的人,而沈涛是一个谨慎保守型的人,他们深知合则两利,分则必被各个击破的道理,总是能在激烈的争论中找出一条彼此都能接受的方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