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投河,溅起一片乱水。一箭飞空,吼散一群飞雁。
执不悔全力的一刀杀出,硬是把西门勾慌的往后奔跑了二十来步才停了下来。也把本来围的严严实实宛如铁箍的狗腿子们给惊的像扬起了的一把沙土般散了开来。
百里大将一个细木杆扔向那唯一剩下的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功夫也是了得,一双手就像一条蛇一般柔软灵活,只是稍微一探就把那根细木杆缠在手中,不由得轻蔑的笑了下。可还没有得及吹嘘一句,就觉得拿着细木杆的手特别痒,似万只蚂蚁撕咬,又如掉进了蚊子窝狂挠。就赶紧扔了细木杆,在身上磨,但依然不能止痒,就又把另一手中抓的那副鬼爪也不理不顾的扔在地上,腾出来手挠那只痒的让他想骂街都来不及的手。可两只手刚接触不久,本来不痒的手也痒了,于是就跳来跳去,像只烧了屁股的猴子,两只手死死地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他的两只手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啊,西门大官人,救救我啊!”那黑衣人眼泪四溅,额头上汗水如雨,哭嚎着大喊。眼泪和汗水眯了眼,使他看不清西门勾的身影,于是凌乱之中抹了下眼睛,可这一抹,眼睛也痒的难以煎熬,于是又不顾一切的挠眼睛,刚开始还轻轻挠,可眨眼间就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挠了出来,但看他那样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了,依旧在使劲挠使劲喊。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让每个人都能听到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虽然这哭嚎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但李四根本不理会。现在的李四只是一心想着先把夏琪救出来。
人慌慌心慌慌,众狗腿子早已不顾割下一块肉换一两银子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了,看见李四不要命的冲杀,恨不得赶紧那那个穿红肚兜的女子扔出去以图个安全。
李四抓住夏琪胳膊的那一刻,夏琪仿佛心中有无限的惊恐,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释放的地方,也不顾这么多人的面,就眼泪飘飞的扑进李四的怀中。
而马青云也趁势冲了过去,一掌排开守着夏琪父亲的持剑的黑衣人,救下了夏琪的父亲和弟弟。
终于一家人从虎口脱险,终于一家人团圆了,看着藏在李四怀中放纵的哭着的夏琪,夏琪父母都些欣慰,就连十多岁的夏宇也笑着,似乎想要拍手鼓掌。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一次溅起一点水花的小插曲,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执不悔冲杀出去的一刀一口气杀了包括一名被西门勾扔出来的拿刀的黑衣人在内总共五人。
西门勾停了下来,转过了身,金丝甲紧贴着的胸膛急促的起伏,心有余悸。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竟然没有阻挡就往后跑,细想一下其实看似威胁的少年并没有多厉害,只是打了个出奇不意而已。于是大吼一声“站住!”
众多不明所以而慌乱的狗腿子听见主子的大吼声,立刻停下了逃跑的步子,个个面面相觑。也只有看见西门勾毫不犹豫就把属下扔出去当替死的那几个狗腿子胆战心惊,甚至刻意向西门勾远离了几步。
此时,那名中毒的黑衣人已经不再哭嚎,只是静静的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死了很久,只是如果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身上的血就像永远不会凝固,不流完不罢休一般。
“哼,不错,还懂得耍心眼搞偷袭了!可在真正力量面前,一切小聪明都是摆设!来人,结阵,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狗贼们死无葬身之地!”
众狗腿子听见主子命令,赶紧站好位置。
只见层层叠叠的五排人,每排都有一百来号。第一排举盾持刀,第二排挺着长钩,第三拍又是齐齐挺着明晃晃的尖刀,第四排个个树着一杆长枪,第五排拉满了弓,箭在弦上随时可发。
李四把夏琪送到夏琪父母身边,安排到破屋里躲藏起来,然后和三兄弟站在了一起。
此时的李四全身没有一处是软的,连心也是坚硬如铁,他要杀,杀尽这些敢侮辱夏琪的人,敢挟持夏家的人。这一刻,就如当初自己的家人要被杀死的那一刻,不同的是,当时自己没有能力杀敌,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一死去,而现在他靠着双拳和一条不怕死的命,有能力挺身上前,救出自己的亲人。
马青云面色凝重,看着对面层层叠叠的如压倒城墙的黑云的狗腿子,心中满是波澜,但也有些许豪气。一味退让一位隐忍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那只是在等死,等待毫无尊严的侮辱。他要反抗,他要往前迈出他梦中无数次想要迈出的那一步。
百里达眼中也是凝重,但却毫无惧色,仿佛心中早有应对之法。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根点着了火的细木杆,嘴角挂着一摸有些得意的冷笑。
执不悔早已挺着双刀,暗自蓄力,一切就绪。
“杀!”西门勾大吼一声,仿佛不愿再多看四兄弟一眼,仿佛等再眨眼后就看到四具被剁碎的尸体。
前四层狗腿子们在第五层狗腿子放出的漫天黑箭的掩护下保持着队形冲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