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一溜小跑,还没到丁春娥住的院子,就听到一阵吵骂声:“丁春娥,你个不要脸的,这么多年,我看在三叔的份上一直没有揭你的底。可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了。当年要不是你故意脱的只剩下一个裤衩,说李学文看光你了,逼着李学文娶你,麦穗她小姑会远嫁东北,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吗?”
“你放屁!”丁春娥恼羞成怒:“明明是学文看不上恁小姑子,非要和她退婚娶我的。”
“我呸!你咋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丑样,李学文看不上麦穗她小姑非要娶你?你当别人眼瞎啊?麦穗她小姑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坯子,性子也好。再看你,丑的没个人样不说,心眼还恶毒,要不是你脱光了讹上李学文,他会放着长相好心眼好的不娶,娶你这个又丑又毒的女人?”
麦穗:“………”我去,这也太劲爆了。
这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难怪丁春娥这么恨原身,原来是心里有鬼啊。听人说,原身和她的小姑长得很像,都是那种明艳俏丽的长相。估计丁春娥只要看到原身的一张脸,就会想起自己当年脱下的衣服。
也难怪丁春娥这么喜欢苏若兮,原来是三和三惺惺相惜啊。
“俺滴个娘来,真的假的啊?”
“看样子十有八九是真的,这要不是真的,麦穗她娘也编不出来啊。你看建华娘的脸有多难看,还有建华爹,低着头一声不吭,这要是假的,他第一个不答应啊。”
“我就说嘛,学文叔长得这么排场,这学文婶子可就,呵呵。”
堵在大门口的社员们旁若无人地议论着,看到麦穗过来,还主动让开了一条缝。一个个眼中闪着光,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阿姨,你这是诽谤,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们可以去派出所告你诽谤的。”一个柔柔的声音说道。
麦穗紧走几步,在离苏若兮还有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若兮,我今天上午才和李建华办了离婚手续,下午你就上门来见公婆了?你们想要告我娘是吗,那你就去告好了。”
这种事过去了这么久,到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是一笔糊涂官司。法律连丁春娥偷儿子儿媳的钱都不好界定,更别说一句话了。到时候沈如云咬死丁春娥脱衣服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到哪找证据啊。
“原来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啊,我闺女这刚办了手续,你就等不及上门了,你就这么缺男人?”沈如云怒火中烧,一步就冲到了苏若兮的面前,抡起了胳膊。
苏若兮猛地退后一步,右手下意识地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阿姨,您误会了,我和建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要不是麦穗误会我们,我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麦穗的视线扫过苏若兮的手,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苏若兮,你还真是当表子树牌坊啊。你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半夜三更来找李建华,我会误会你?知青点离我们家走路好几分钟,你为什么不找知青点的男知青帮忙,非要舍近求远找李建华?难道知青点的知青都是摆设吗?还是这个忙只有李建华能帮?”
“是你自己心眼小,建华心善,好心帮苏知青,你非要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这下好了,把建华逼走了。”院子里,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女人阴阳怪气地说。
麦穗嗖的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盯着女人:“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问你,要是苏若兮老是半夜三更找你家男人,你还会这么说吗?说,会不会?”
“我,我?”女人被麦穗锋利的眼神盯得寒毛直竖,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人也被麦穗的气势镇住了,原本嘈杂的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麦穗扫了一圈,视线又回到那个女人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吧,你也不能接受苏若兮半夜三更找你男人。有句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你刚才说是因为李建华心善,苏若兮才三番两次半夜三更找他帮忙?那你的意思是,知青点的男女知青们坏心眼,整个生产队的人一个个心眼都不好,只有李建华一个好人,苏若兮才会找李建华帮忙的,是不是?”
“不,我不是?”女人这下慌了,麦穗这话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啊。
麦穗对这种战斗级别的人一向懒得搭理,她将目光移到苏若兮脸上,上前一步:“我问你,为什么放着知青点和整个生产队的人不找,非要半夜三更找李建华,你安的什么心?还有,我什么时候望你身上泼脏水了?我让你别老半夜三更找李建华,我说错了吗?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李建华的面装贤惠善良,背着李建华刺激我,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这话是不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