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汝霏瞥向桌上摆着的花瓶,一捧鲜艳的黄玫瑰,今天一早花店的人被凌安委托了送过来的礼物。早晨他收到玫瑰打电话过去,凌安听声音还没睡醒,反问:“多大的事值得你这么早吵醒我?”
“我收到你的花了。”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凌安说得敷衍,不等回答就挂了电话。
这种态度说得上是不耐烦,几乎每次打电话或者网络聊天,凌安的态度都爱答不理,面对面的大部分时候反而是情意绵绵,简直是两个人。
黄玫瑰看着都不顺眼了——矜贵又难养。
当然,他不认为凌安对他兴趣消减。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严汝霏走过楼下休息室,听见下属在聊今天的娱乐新闻。
“苏摩越来越帅了……”
“这是他老板吗,太年轻了吧?”
“对,苏摩在节目里说过,是他老板凌安选中他签约的。”
严汝霏不以为意。
苏摩和凌安仿佛宠物和主人,在他看来,反倒是凌安和徐梦的距离更近些。
在国内这几年,凌安给人以招花惹蝶、到处留情甜言蜜语的不良印象。
凌安正在翻时尚杂志,留意一个合作奢牌推广封面,不知为何大咖男星身上被打扮得像个圣诞礼物五颜六色,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猝然想起来严汝霏还在生气,打电话给宁琴让她找最近的奢侈品拍卖会。
宁琴轻车熟路:“买什么?送礼还是自己用?”
“都行吧?奢侈品或者艺术相关的画、雕塑之类的,你看着拍一个,送人。”
“手表怎么样?我看了,C行准备拍卖几个收藏级的百达翡丽名表,七位数至少,买了?”
凌安前几年无聊收藏了一橱柜的名表,只有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挑一款戴上,这两年兴趣缺缺,几乎没再买过新的。宁琴还记得他去年喝醉把一块朗格表泡在办公室鱼缸里,想到钱就心痛:“送人的你就别丢办公室水里了。”
“画家喜欢手表吗?”
他问宁琴。
宁琴自然回答不知道。他也认为没有固定答案,吩咐完就挂了电话,洗漱干净上床睡觉。大概是刚刚沉浸在睡意里,凌安就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没有时间照料宠物,只在办公室养了鱼,家里和脸一样干净,这个时间点出现脚步声只能是意外事件。
凌安想拿手机,被扣住了手腕。
一只男人的手,指尖微冷,又很快松开了桎梏。床头柜灯即刻照亮了他的半张脸,睫毛低垂,看上去纤细而诡异,衣冠楚楚却站在他床边。
凌安怔了一下,说:“大半夜的,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