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芮不是一个人在房间,她的床边安置了一把椅子,一名穿白大褂戴眼镜的男性正坐在椅子上。
那是秦家的私人医生。
在过去小半个月里,姜恬和这名医生打了好几次交道,她认识对方。
医生将一个小本本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正低着头写些什么,没有插|入对话的意思。
姜恬没有因为秦千芮的话而折返回屋继续睡觉,她犹豫许久,问:“秦千芮,你的身体到底哪一部分出现了问题?”
“是心肺。”秦千芮叹息,露出已经认命的笑容,“自打出生,我的心肺就一直不太好。”
一直低着头的私人医生突然抬头看了秦千芮一眼,半晌,又沉默地低下了头。
秦千芮道:“雨歌,乖,你先回去睡觉吧,明天……明天我一定又回到你熟悉的那个状态。”
姜恬沉默。
秦千芮说自己心肺不好,心肺是人体重要器官,难怪秦千芮说自己活不过三十。
果然天妒红颜。
她思索片刻,走进了房间。
“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她说。
秦千芮微微一怔,脱口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姜恬撇嘴,“你是病人,而我不是,我守着你有什么不对?”
秦千芮:“……”
姜恬探头去看医生膝上的小本本了,没注意到秦千芮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以及随后漫上来的些许柔和。那是秦千芮最真的情绪。
“雨歌——”
秦千芮唤了一声,很轻。
姜恬闻声看她,示意她说话。
这一次秦千芮没有借机表白,往日的她总是见缝插针地跟姜恬表白,但这一次她没有,她只是朝姜恬露出浅浅笑容。
“我困了,想睡了。”
睡醒后还能看到你吗?
这是秦千芮没有问出的话。
姜恬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早该睡了,你看还有哪个像你一样在大清早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