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懂得照顾女人,也懂得制造让女生心动的小浪漫。

    席间的一束小雏菊,单独为他们演奏的小提琴师,餐后甜品,又点了一瓶上好的干红。

    恩宁按住顾若妍面前的高脚杯,对正要倒酒的郑浩灿然一笑。“妍妍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喝酒。”

    “抱歉,忘了!还以为顾小姐已经康复好了。”郑浩有礼有节,不见半点僭越。

    但恩宁就是觉得,郑浩不对劲。

    甚至觉得他眼镜背后的儒雅笑容十分虚伪,另人作呕。

    郑浩看出来恩宁对他浑身戒备,不在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晃着高脚杯,“池小姐也不喝一杯吗?”

    “不了!酒量不好,怕失态。”

    “好可惜,这么好的干红,只能我自己品尝了。”郑浩抿了一口,又道。

    “池小姐,我为我的岳父岳母在葬礼上闹的不愉快,向你道歉。”郑浩对恩宁举了举杯子。

    恩宁微微勾着唇角,语气不咸不淡,“老人家失去爱女,白发人送黑发人,情绪激动情有可原!我不会和老人家计较。”“池小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容人雅量,我十分钦佩!”郑浩放下高脚杯,一脸真诚。

    “钦佩不敢当!清者自清,两位老人家早晚会知道,我是清白的!”恩宁偏头看向郑浩,“真正杀害舒文的凶手,也早晚会抓到,只是时间问题。”

    最后半句话,恩宁说的很慢,眼睛紧紧盯着郑浩,不愿错过郑浩脸上丝毫微妙变化。

    只可惜,恩宁在郑浩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破绽。

    他先是提起亡妻的悲伤,随后是疑惑,“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难道沈一鸣不是凶手?”

    恩宁心头一紧,轻笑出声,“看我,都糊涂了!是啊,凶手已经抓到了,不然我也不会洗清冤屈,从里面放出来。”

    俩人又夹枪带棒地聊了两句。

    郑浩不知怎的,忽然提起多年前的一件旧事,说他有一天喝多了,大冬天倒在公交站台,身上落了一层雪,冻得手脚麻木没了知觉。

    有一个女大学生路过,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盖在他身上。

    “时隔多年,我依旧清晰记得,那条围巾的温暖!如果不是那条围巾,那天晚上我很可能冻死在街上了。”郑浩说这话时,看着恩宁,让恩宁有些莫名其妙。

    “当时,我身边路过很多人,他们都离我远远的,生怕惹上麻烦。只有那个女学生不害怕,还问我,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将她钱包里的一百多块都给了我,她自己坐公交却没有钱。”

    郑浩至今仍清晰记得,那个女学生哀求司机通融一下,下次一定补上车费的画面。

    “后来,我去过那个公交站好几次,想感谢那个女学生,只可惜再没见到过她。”

    “郑先生,你不会说的是我吧?”恩宁指着自己。

    她确实有给乞丐钱的习惯,但实在不记得郑浩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