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顾若妍听到门外传来离开的脚步声,从地上爬起来,透过猫眼往外看。
恩宁走了。
她真的走了。
顾若妍哭得更凶了,抹了一把眼泪,将墙上的结婚照,关于韩冰一切的东西,全部砸烂。
望着满屋狼藉,她瘫坐在地,无力地垂着头,长发凌乱,放声痛哭。
恩宁从顾若妍的住处离开,在街上晃了很久,去了池安阻住的房子。
池安很意外,恩宁才回帝都几天,怎么又回来了?
他见恩宁脸色很差,还以为她和楚黎川吵架了。
正要给楚黎川打电话,手机被恩宁拿走。
恩宁开了两瓶啤酒,和池安碰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她和池安说了顾若妍的事,倚着阳台,看着满空星光,心里疼的厉害。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曾经那么难,我们都一起走过来了。没想到,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池安揉了揉恩宁的头。
“她本就刚离婚失去孩子不久,还没有完全从过去的伤痛走出来,又遇见网曝,很容易心理崩溃。”
“让她冷静一下。过段时间,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恩宁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池安,“这里面有几万块,是我自己的钱!你帮我以你的名义给她!以她的脾气,大概率不会收。”
“我这边再想想办法,帮她先把网上的事解决!每天帮我去看看她,她对你或许更容易接受一些。”
“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她。”
恩宁和池安聊了一阵,喝了两个啤酒,又去卧房看了看池刚。
池刚的情况和之前没什么差别,说话吐字不清,人也不精神,倒是被池安照料得白白胖胖。
恩宁和池刚聊了一会,池刚说话驴唇不对马嘴,又听不清,恩宁胡乱应答一通,起身要走,池刚忽然喊了一声。
“小秋啊,你回来了。”
恩宁回头看着池刚脸上绽放的笑容,绚烂又充满期盼,心里仿佛打翻五味瓶。
池刚和母亲不过短暂数月的缘分,池刚却记了一辈子。人在病中,精神恍惚,依旧念念不忘。
恩宁看到池刚床头堆满曹绘莲寄来的各种补品和药品,不禁为曹绘莲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