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心血气得又堵在喉咙间。

    郁娘站起身,叹着气,一副愁眉苦脸模样,向张奕和涂二道:“这行刑的声音会不会打扰到殿下休息?”

    “郁娘子的意思是让我们打轻一点?”

    “不是……”郁娘咬了咬下唇,温柔道,“我的意思是可以拿东西堵住她的嘴。”

    孟妇人:“……”

    “这倒是个好主意,也免得这妇人胡言乱语脏了殿下的耳朵。”张奕不知道是热心肠,还是在报刚刚被喷血的仇,直接脱掉脚上的臭袜子塞进孟妇人的嘴里。

    他长久赶路,这脚上的味道自不必多说。

    孟妇人被熏得不住干呕,眼珠上翻,几欲昏死过去。

    口里的骂骂咧咧总算消停。

    挨打时也嚎不出声,但是边上却多了个配音。

    火火不知何时从郁娘的房里逃出来,顺着声音找到这里。

    郁娘见到它出现,连忙将它抱到怀中一起观刑,那竹板每打到孟妇人身上,火火似感同身受,在郁娘怀里哼唧一声,还会装作恐惧的样子,抬起两只爪爪虚虚捂住眼睛。

    这情形让行刑的张奕和涂二以及围观的学徒们哄笑不止。

    郁娘捂住火火的眼睛,小声安慰:“火火不怕,板子只打坏人,不打小狗。”

    孟妇人垂死之间大抵是听到这话,身体气得颤动了下,背上血肉模糊,可惜臭袜子堵住嘴,只有细弱如蚊的哼唧声传出来。

    三十板子打完,她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被人拖下去,连带着行囊一同扔出军医苑。

    看着地面上拖出来的一道血痕,郁娘想,若是她轻信孟妇人的话,没留个心眼,恐怕现在被打得半死不活,拖出去的人就是自己。

    她虽被迫行事窝囊,却也不是个蠢人,那孟妇人对她总是阴阳怪气,又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来帮她讨好南廷玉?

    是故,她顺势而为,假装受骗,借着南廷玉的手除掉这个总在她耳边奚落萧重玄早死的毒妇。

    只是不知道红枣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南廷玉反应会那么激烈?

    当时那眼神,恨不得要抽剑将她砍成几段。

    郁娘心中纳罕,问向张奕和涂二。

    二人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他们以前不在东宫当差,现在是紧急调到南廷玉身边伺候。

    郁娘估摸着裴元清应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