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胥年皱着眉,看看红肿的脚踝,又抬头看看陈光,“我不过就是扭伤个脚,你怎么就大老远的赶过来了?”语气冰冰凉,毫无感激之情。
陈光听了未免有些失落,他本以为他放下电话就急匆匆的开了三个小时高速赶到她面前,她多多少少也该有那么一点感动。
“我就是听说你脚扭伤了,担心你身边没个人照料。”
梁胥年冷笑一声,“你倒是有时间,大周末的不用在家陪女朋友?”
陈光想起江夏,心情就复杂起来,“她出差了,下周才回来。”
他不敢说江夏和盛怀仁也在C城。
自从知道了江夏要去C城之后,他心里一直很忐忑。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所以才会得知梁胥年扭伤脚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想趁他的不好预感应验之前,把梁胥年带回A城。
“梁姐,我帮你收拾东西,咱们回A城吧。”陈光小心翼翼道。
梁胥年抬头,“为什么要回去?”
陈光道:“你的脚扭伤了,就该回家好好养伤啊,这个样子也没法再在外面闲逛了吧。”
梁胥年又看看自己红肿的脚踝,不过就是昨日喝的有些多了,在海边小路上漫步时候一脚踏空了而已,当时觉得至少崴了一下不要紧,结果回到家洗澡时候就已经疼得走不动路了。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肿的更严重了,在酒店冰敷了一上午,中午陈光打来电话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临傍晚时人居然就来了。
可陈光越是这样无遮掩的给她关心,她反倒越讨厌这个人。
其实道理很简单,无非就是个供求关系。她需要和他觉得她需要,是两码事。
梁胥年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关心,太刻意了,只会让她觉得这小子真是会做人。
“我还不想回去,我好不容易放个假,要休息够本才行。脚扭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成天坐在这酒店里,也比回到污染严重的A城强。”
陈光知道梁胥年不会那么容易劝得动,便耐着性子道:“那也总要去医院看看吧,确定没伤到骨头。”
说着不等梁胥年回应,便将人抱起,出了酒店上了车。
盛怀仁带着张栩下了车,张栩看了看医院的大门,笑道:“盛哥,这小破医院的院长我认识,前年从我哥那里因为阶级斗争站错了队被下放来这里的,人闷骚的很。”
盛怀仁道:“嗯,带你来就是想确定一下,那个医生开的药我不放心。麻烦你了。”
张栩笑笑,“盛哥你客气了,都是自己人,这都不算事儿。”
心里却是在咆哮,他妈就一个过敏至于吗,至于吗?
C城地方小,医院更小。因为是海滨城市,没什么工业,人口也少,故而本地居民的主要收入都是仰仗着唯一兴旺旅游业,医院亦是如此。江夏住的这家小破医院一共就三层楼,科室设置的少,大手术什么的根本做不了。接受的患者大部分都是游客,爬个山摔断个胳膊腿,小打小闹的头疼脑热,喝酒喝挂了吊个水,再就是吃海鲜一类的过敏。所以就算这里的医生再是草包,过敏开个药这点本事也还是有的。
王准在前面一步推开了大门,盛怀仁和张栩一进了大厅就听到那个值班医生的抱怨,“今晚上这是怎么了呢?来的急诊一个比一个横啊,都是哪来的姑奶奶大爷啊?”
张栩笑了,接话道:“哪来的姑奶奶大爷都不知道,你也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