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侯额头上的冷汗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
殿下和沈岐都已经上门了,可他们家却根本没有准备退婚事宜。
媒人、中人是一个也没请来,礼数不周全,这婚也没法退,便是现在去请,岂不是要让殿下久等?
父亲昨儿也交代了,让他好好安排,把婚事退得体面些,全了两家的情面,将来也好相见。
他当时没听进去。
担心指挥佥事一事出了差错,就想先拖着退婚之事,也好叫沈岐多使些力,这样更稳妥一些。
哪知闹了这事!
武宁侯悔得肠子都青了,忙不迭地将齐王殿下请进府中。
整个武宁侯府都得了消息,一大家子都等在前院,迎齐王殿下大驾。
老武宁侯也叫人搀扶着出来。
行礼完了,齐雍便有些不耐:“把府上请的媒人和中人都叫上来吧,孤与沈侯下午还有要事相商,此事便不耽搁。”
此言一出,武宁侯腿都软了:“殿、殿下请恕罪,媒人和中人已经派人去请了……”
当着齐王殿下的面,他不敢撒谎。
早来一步的柳心瑶沉着脸,忍不住冷笑一声:“退婚是昨天就商量好的,我带着媒人和中人上门,结果你们家什么都不安排,这是称量着要继续拖着我们家姐儿,利用我们家姐儿的名声,拿捏我们家呢!”
老武宁侯一听这话,气得胸口疼,浑浊的目光瞪向了武宁侯苏定淮。
武宁侯脑袋发晕,想要辩解……
沈岐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所以,你们家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利用小女的名声,逼我让步,令沈青词那个恬不知耻的玩意儿嫁进武宁侯府,继续扒着我们家?”
“还是,想让我帮忙疏通了都察院的关系,再去皇上那边进言,让皇上把指挥佥事直接封给你家?”
都察院负责审定举荐名额。
只要过了都察院这一关,武宁侯府当年牵扯争储一事,就彻底事过境迁,不会影响武宁侯府参与营卫指佥事的竞争。
兵部那边也能放心选定最适合的人选。
沈岐已经帮忙走通了最关键的都察院,如果武宁侯府还不知足,那就实在有些太过分了。
武宁侯一听这话就觉得要遭:“贤弟误会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疏忽……”
沈岐哐当一声将茶杯摔到地上:“你们家但凡存了半点这样的心思,我这就回家去,请族里来人将沈青词绑回族中,一根绳子吊死。这事儿闹开了,也是你们家苏明霁欺辱我侯府女儿,令其不堪受辱,羞愧自尽,两家撕破脸,我们家左不过赔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你们家苏明霁在侯府做客,欺辱侯府女眷,令其上吊惨死,名声尽丧,赔上的却是前程,想来你们家好不容易请封的世子都要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