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粮口袋看得紧紧的,唯恐他偷出来接济她。结果,林思泠随手就是一根又粗又壮的胡萝卜拿出来?
“泠妹妹,你这是哪里来的?我吃过饭来的。”
公玉谨边说,边想还回来。粮食这么紧俏,林思泠这根胡萝卜,能让营地的人趋之若鹜,让干什么干什么了。
应该留着自己吃!
“公玉哥哥,你吃吧。”
眼瞅短时间,公玉谨白皙如玉的脸蛋憔悴清瘦了不少,林思泠知道他跟着癫公癫婆,没少受罪。
邢峰有多少钱她不知道,可现在这世道,再多钱不一定能买来好吃的。
“这是我姐姐每天外出给人看病,别人给的诊金。太多吃不完,放着烂了可惜。”
公玉谨疑惑,看她拖出来半口袋红薯、土豆、萝卜,甚至还有一把翠绿鲜嫩的青菜。他整个脑子如同一团浆糊,难民营的人这么富有吗?
昨天明明目睹两个人,为了抢夺掉在地上的一块面饼渣,打得头破血流。后来被赶来的官兵,扔出难民营了。
除非找顾枫看病的人家,是城里的有钱富户?
当然,有这么多蔬菜,林思泠只字不提接济她娘,他也默契不提,直接啃起胡萝卜。
太饿了,他正长身体,但有钱买不到粮。邢峰好不容易挣回来抵工钱的糙面饼,又被林莹莹严格控制,一日两餐只给极小分量。
还跟邢峰咬耳根,说他只是个病人、孩子,根本不用吃那么多。
若不是秉持长久以来的家教,他真想一飞刀甩出去!
短短两三天,他已深刻体会林思泠煎熬九年的苦。
那样的娘,真不如没有!
吃完胡萝卜,公玉谨觉得不能白占姐妹俩的便宜。想了想,伸手按住腰间扎的革带。那革带扣是个小机关,按下去从革带中抽出一小卷油纸。
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叠银票和几张地契房契。
地契房契因为惧怕仇家追杀,不敢现身管理。而银票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的都有。
公玉谨抽了张数额最小的,递给林思泠。
“泠妹妹,这银票给你。以后我每天过来,你给我一份果蔬吃,当我买的,行吗?”
林思泠嘴巴张得老大:“公玉哥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她一直以为是邢峰在努力挣钱养活小主子,而且很大方给小主子零用钱。
结果,公玉谨随手摸出的这一卷银票,目测大概几千两银,相当于现代几百近千万!再怎么看,都突破她的认知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