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安好。”我笑着行礼,腰间坠着的香囊散着桂花香,将我笼罩其中,心里说不出的安稳。
皇后望着我,狡黠的一挑眉:“都说定远侯文韬武略少有敌手,其实啊……顾侯爷最厉害的地方才不是这些……”
她凑近我亲昵地笑,刻意卖关子,“兰亭,你猜猜。”
众人闻言都是好奇,纷纷催问,我便应景的摇了摇头。
皇后笑道:“顾侯爷最厉害的啊,是马术!险滩陡坡都能如履平地!听闻太后娘娘少年时还曾跟顾侯爷学过些时日呢……”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看向李彦,他却正望着皇后,眼中的宠溺满的快溢出来。
“诶!兰亭,”她拍拍我手背,“本宫突然想起,前几日听皇上说你一直很想学骑马呢,”她掩唇娇笑着,用肩膀撞了撞我,“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抓住这现成的师父!”
“皇上……”我看向遥遥上位。
李彦举杯朝我示意,笑催:“还不快拜师,错过了今日可没这样的机会了……”
“难为皇上还记得……”我垂头行礼。
“那便请顾侯爷多多指教了。”我顺着骤起的晚风揉了揉眼,“这风……迷了眼了……”
……
正月初三一早。
我才刚起身,便听下人来报,朋欢已接回了杭师父,同行的还有薛侯爷,三人一起,正在后院里试手。
再耽搁可有些不像话了。
我忙洗漱更衣,吩咐下去准备席面,往后院行去。
近几日大雪一直未停,厚厚一层盖下来,满院里白的晃眼,没有半分其他颜色。
寒意裹挟而至,小院正中却热气腾腾,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正打得酣畅。
我展臂拦住送茶的丫头,悄然立在廊下静看。
数九寒天,两人却都是一身单衣,阔袖以护腕束起,浑身上下线条流畅,愈发显得人劲健挺括。
只见黑靴点地,一个横踢,足尖划过之处白雪飞溅。
不待激起的雪花落地,两人近身相搏,赤手空拳,已拆了数十招。
白衣稳健,动作行云流水,招招式式蕴藏一股成竹在胸的笃定,动作幅度小而快,已然占了上风。
黑衣却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种打法,大开大合之间,满是少年的闯劲儿和拼劲儿,虽见败势,却仍拼尽全力。
杭师父站在一旁叫了声好,抓起石案上两把长剑丢过去:“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