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你怎么了?”
方辞正把书往背包里装,就看到宫锦书僵在地上,后背都拱了起来。于是背包的拉链也来不及拉,腾地就冲了上去。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握着宫锦书的手臂将人扶起来。
宫锦书匪夷所思地捏了两下右腿,的确没有感觉:“我的腿,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来,先坐下。”
方辞着急了,扶他到走廊侧边的长椅坐好,然后弯下腰,握拳在他的膝盖下方敲了好几下——没有膝跳反射。
宫锦书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后背却沁了层冷汗。脑海里不自知地就闪过先前他踢宋斌的画面,鞋底狠狠踹到小腿上,灰尘扬起,叫声唏嘘,画面在他脑海里重返往复地播放,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来已经出现重影,他的脑袋才跟爆炸一样轰然响了一声。
“呃!”喉间泄出痛吟。
难道说,跟他踹宋斌有关?
为什么?
宫锦书的身体虚弱成这样?
但即便再虚弱,也不至于踹一脚之后就失去知觉。
“走,我背你去校医院看看。”方辞把书包交给学生办公室里的熟人,半蹲在宫锦书跟前,背朝着他。
方辞很瘦,这个半蹲弯腰的动作让他的脊梁骨从单薄的T恤里拱起来,令人不免担心,他是不是能承受一个正常男人的重量。
“没事,你扶我过去吧。”
背,宫锦书不确定方辞有这个体力。
“小瞧我?”方辞回头看他,“别忘了上学期体测我是满分,背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体测这东西,原著里没提。骤一从方辞嘴里说出来让人有点恍惚,感觉这个荒诞的虚拟的世界原来也被这么多无比真实的小事件充实着。
仿佛,这就是一个充满血肉和烟火气的真实世界。
“那就辛苦你了。”宫锦书迟疑地趴了上去,方辞一手勾一个腿弯,将他往上提了提,迈开步子。
“辛苦”两个字钻进方辞的耳朵,带着跟平时不一样的力度,扎了他一下——宫锦书从来不会这么跟他说话。起码在他面前,这语气没出现过。
“锦书。”方辞的眼珠子动了动。
“嗯?”
“上周你生病,没事的吧?”
宫锦书沉默了片刻,上周,宫六是被宋斌他们踢到的那天回家之后就病了。但他没亲身经历这件事,在真实世界里的那个晚上,镜子对着他的床照了一夜,醒来之后就在宫家了。宫家的人担心坏了,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在家缓和了好几天才接受自己穿书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