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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又是那个妖怪

    对了,那个易玉华去了土地坪乡做乡长,有次在饭局上碰见,他很得瑟说现在直接管着我丈夫。我当时装作开玩笑说,我丈夫是全国明星校长,小小乡长在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官,办学经费吧,该给他的谁也不敢不给,否则他跟省市县主要领导漏一句,或许有人就要丢位置。挪用教育经费一旦暴光必然引起全国公愤和上级追查。我家雾雾可是有正规记者证的,在报纸上或内参上发布文章可是有先天条件的。据说内参顶层领导也会关注。

    不该他用的,他有办法帮学校赚到。再一个,他读完研回来,组织绝对不会再将他放在土地坪这小中学。他是不喜欢做官,否则他的社会资源比一般人要丰厚得多。我还装作好心提示他,千万不要与雾雾这猛子直接发生对抗,到时我帮易乡长说话也不好意思。雾雾又是个天地不怕的人,第一次读研,跟自己的导师扛上了,结果大学领导偏向他,他为了缓和矛盾,才休学回家。后面教育部直接干预,导致那导师写悔过书,大学校长亲自派人带函过来邀请他重新读研。他第一个导师背景强大,他们在广州的那批哥们,有全国顶级官员的孩子。

    那天易副县长也在场,也是易玉华的老乡,说了书记对雾雾的赏识,意思是警告玉华不要得罪雾雾咯。

    对了,易玉华在追我之前结过婚,领了证,没做酒,可能是准备第二年正月做酒,前一年他有招干的可能就离了,因为没办酒,离只要去民政办个手续就行,挺方便,也隐秘。在招干前离的,端午前后那女子喝农药自杀了。在追我的同时,跟云水乡医院一个护士在谈,在这之前,可能还跟什么人谈过。谈什么谈呀,就是直接睡。我让他不要对我产生幻想后,才决定跟那护士结婚,当时护士肚子里有孩子了。雾雾,当时是不是比我想到的还危险呀。

    当年易玉华完全是两手准备,如果我肯跟他,他就跟我结婚,如果我不肯,就睡我一段日子,至少要睡那年国庆节的几天咯,他这辈子就赚到了,我就要在雾雾面前后悔一辈子。再一个,从自己后面的体会看,那年国庆一旦睡上了,我可能离不开这个人,那就真的还要让那副书记睡了,现在在做政协领导,一直还在睡易玉华的那妹妹。传说这家伙在部队弄了一笔大钱,因此在地方跟上级关系融洽。听了解易玉华的人说,他们家,好象就那老三是正经人。

    八月份天天收到他的信,过几天回封信,幸好没给他回带感情色彩的信,否则传出去就丢人咯,也回了四五封信咯。一般是来信收到,一切都好,谢谢你能天天想起我。然后鼓励他好好学习,将字练好,跟同学搞好关系,将文笔练得通顺有气势些。最后一封信,写了一句,用明媚的笑脸,等待你学成归来。他可能是九月四号收到的回信,那天写了一封长信,五号不知在哪儿借了个电话,清早就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去县城见面。当时还想,这蠢子,应该是给我一个惊喜,突然出现在土地坪信用社才合理呀,到底是土包子,不解风情。如果九月五号真突然跑土地坪信用站出现在我跟前,我或许会感动得以身相许哟,幸好幸好是个蠢子。五号见面要送我一条一步裙,我看了一下,腰围大了,我便没要,笑他在心目中我是一个胖婆。

    他四号的信是十号才收到,那天收到四封他的信,四号的信最长,有三页。写得有些露骨了。读完有恶心感,大部分句子完全要靠猜才明了,反而那些带流氓味的句子很直白。如想起你的大腿、胸脯、屁股,我全身就有劲想用出来。

    可能是那些流氓味道的句子扰乱了心境,十号晚上竟然有想他,十一号白天也有,差点拨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十一日晚上值班,跟值班的临时工唠恋爱的事,内心里一阵阵地想他,若不是那临时工突然说,主任,上次值班咋半夜梦哭了。我才醒过神来,想雾雾。不瞒雾雾说,那晚想易玉华,不只是心里有想这个人,身体也开始有想,有渴望他睡我身体了,我下面有反应。结果一想雾雾,自己就恶心自己开始的想法了。

    早餐时,那个临时工,对了,这个临时工就是苏娅前男友的表妹,现在嫁给罗丰生的陈菊。她可能是理解成我失恋了,便很好心地劝解我,不是命中注定拥有的男人,终究要失去,迟丢失不如早丢失,对我们女人伤害还小。就说她前面的那个男友,是个开车的,跟特特是哥们,喊我姐姐咯,开始几乎每晚都半夜开车过来睡,后面就来得少,八月后没来过,陈菊说他们脱了,她从腰镇站调到土地坪站开始睡一块的,只睡了三个月不到就脱了,因此感觉不伤心。我笑她跟那男孩睡时,动静蛮大,煮饭阿姨天天笑她这事,她很大方说,这事不猛着来味道不行。

    看见鬼陈菊很洒脱的语气与手势,我便想,我跟雾雾也是这命中注定不能在一块的关系,否则去读研,至少要写封信告诉我去哪儿吧。一动这心思,心里又想那易玉华了,早餐后我发了会呆,想是想去云水乡找易玉华,但想一找他我们之间就没退路了,便决定回家跟妈妈先谈谈。

    当站长还是自由,交待他们守好站,我骑车回家。到家跟妈妈说了一通可能真要嫁易玉华了,妈妈紧张地问我们睡一块了吗?我说没有,但这些天有想这个人,妈妈好象松了一口气,让我再坚持一下,至少要坚持到过年,过完年再想办法,是嫁还是脱。

    妈妈交待我千万不能让这人破了身子,万一破了也不能怀这人孩子,她感觉这人有些不可靠。她正想办法打听确切消息。听妈妈这样说,我便去小婶婶家拿了口服避孕药。那年十月一号,我是在站里先吃了药再去雾雾那儿的。那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雾雾睡上,后面不管如何发展,我都能嫁雾雾。

    小婶婶是村里的计生干部。小婶婶听我要口服避孕药,便讲了好多要注意的地方,小婶婶说她帮我保密,很体贴地说,姑娘家家的,在这个开放的时代,身子真的很难守住。小婶婶是铁矿子弟,但招工工种不好,跟小叔结婚后干脆回乡下生活,长得好嘛,读了书嘛,就让镇里任命为村计生员。

    小婶婶有能力吧,那个门窗厂的销售做得几好,几乎每天都要去芳姿酒楼接待客户。芳姿照我喊她小婶婶,签单挂帐哦,因此雾雾去芳姿酒楼请客不用付账,签单就行,让木材厂结账。对了,小叔家的堂弟在部队升排长级了,但不是排长。反正是军官了咯。

    那天从小婶婶家回到家,妈妈以为我晚上会睡家里,帮我将我的闺房床铺搬到了太阳下晒,我只好在特特房间午休,就是雾雾到家睡的那间,那天不是我脱光跑进那间房子的吗,就又想起雾雾了,想得我生气了,生气得不再为雾雾守身子了。

    傍晚返回站里的路上,想到当年雾雾其实也特别难受,那天还摸我一手粘液,但还是劝我守住,换易玉华这样的男人,就还不早将我破了身子,换一般男人也会这样,说明雾雾一是比一般人更深爱着我,二是在内心里特别尊重我,珍惜我。三是当时还没坚定地想娶我,估计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原因。反正呢,雾雾这人有些神秘,正如大家说的那样,雾一样的雾哥。假若我找机会表明非这坏蛋不嫁,照雾雾这坏蛋的性格,必然会重新回我身边娶我,因此当下是要守住身体,再想办法找到联系方式,当时想到球队的几个同学肯定知道雾雾的联系方式,实在不行就去广州的大学直接找你,大致是广州的什么师大,感觉雾雾读师大读出对教育的感情来了,考研嘛肯定是继续考师大,去了那儿肯定能找到。顿时心情愉悦,骑车的力气也大了,平时那坡要下车推一节路,这次一口气骑上去了,然后下坡,自己竟然唱起了歌,真开心。

    程阵雾说,让我想想。九月五号,上午导师火化,我跟导师的女儿跪在殡仪馆,泪流满面,想起导师真的肉痛。下午在墓园下葬,我心情特别难受,这时应该是虹虹与那易玉华约会的时间。

    九月十二,导师出一七,我陪师母去了墓园,导师的女儿回北京了没去,返回时师母带我去晚餐,劝我放下,投入到新的学习与生活当中去,还在酒店大厅,随着乐队的音乐,拉我跳了几支舞,这时就是虹虹骑车回单位的时间吧。

    七月和八月,特别是八月,我已经决定去广东了,因此虹虹开始不想为我守身体了。如果导师不出车祸,我们就真的要走丢了。虹虹不会为我守身了,但嫁易玉华,最终是一个悲剧,虹虹这辈子就会过得凄惨。这一点,我有时间单独跟虹虹解析。但我不能保证解析正确哦,我也只在广州听导师与朋友唠了一回。这次休假,我要去土地坪政府办事,我要让这易妖怪心生恐惧。

    我一到广州,导师就笑我是跟女孩睡过的人,他就要帮我物色一个合适的女生,要用美女的身体养着我。那女孩是本科部的,已经一块见面吃过饭,导师一出事,我就忘记这事了,换了导师后,那女孩找过来,两人才又一块吃饭,一块在校园里散步。真有想睡她的冲动了,她呢也有些特意,我坐草地上抽烟,她就坐我对面,让我能看见她大腿甚至是三角区,我不抽烟坐草地上,她就靠着我坐着,允许我摸摸她,她说她能理解这个年龄的男孩有这方面的需求。但没吻她,她吻过我的胸脯,我不让她吻我的唇。我不肯吻她,是因为一吻,肯定要回寝室一块睡的,跟我同寝室的那个同学是广州市的,基本上不在学校睡。毕竟跟兰茜睡过,这事不沾只有渴望,一沾就有瘾。现在想想,后面的导师骂我是在帮我,否则这辈子真的要与虹虹错过了。回头看,这世上什么都可丢失,我的虹虹不能丢失。

    虹虹用力抱了一下雾雾,吻了一下说,谢谢雾雾,我也这感觉。可能不跟雾雾在一块,跟谁后面都会是悲剧,最有可能是跟易玉华咯,更是悲剧。

    当年九月的三十号妈妈看到易玉华在断了阳光突然喊妈妈岳母,前面一直喊婶婶,说他去找陶虹。妈妈当时想,她一个人在家,也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人,这易玉华呢,好象三十岁了,单独留在家睡也不方便,怕风言风语咯,就没阻拦。那晚在家担心了一晚没睡,想到这女儿完了。横下一定条心,一定要弄清这人的真实情况,即使睡一块了,也不能结婚,否则就害了女儿。妈妈说,天亮前迷糊了一会。

    为了调查他的情况,妈妈十月一号早餐后骑车出门,扮作贩香卖的人,在易玉华的老家走访了,才打听到一些具体情况。妈妈外婆家是做檀香的,现在还在做,特特帮他们弄成了机械加工,场面蛮大。程阵雾说,虹虹你早不说这事,我有一个朋友是南岳负责香烛进货的,还有一个新认识的兄弟在东莞负责几个寺庙这方面的事务,好象还跟印尼和菲律宾有业务关系,找个时间联系一下,可以帮岳母外婆家找个好销路。在广东,寺庙里香火旺盛,那些有钱的信众舍得捐香油钱,每晚工作人员数钱要数很久。

    虹虹说好咯,正愁销路,干脆这次周末休假时,雾雾开我们单位的车去南岳烧个香,顺便拜访一下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