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三十一年,四月十五。
三更更鼓敲过,我放下医书,准备入睡。
梁氏突然来了,气势汹汹。
素枝跟在她身后,冲我拼命眨眼睛。
我不知道素枝什么意思,淡淡行礼。
梁氏冷笑一声:“沈杜若,你满意了?”
我:“我满意什么?”
梁氏:“满意太子厌恶了我。”
我:“那是他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梁氏:“我们夫妻二十几年,每个初一、十五他都歇在我房里,就是因为你……”
此事,我早有耳闻。
太子已经连续四个月,没有进梁氏的房了,这让她成了太子府的笑话。
“反省一下自己。”
“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还是你觉得我好欺负,想再欺负一次?”
如果不是孩子将来要跟着她,我的话还会再难听一点。
梁氏咬牙:“谁敢欺负你啊,连他都让你三分呢!”
我冷冷一笑。
梁氏:“你就是装的。”
我摇摇头:“我从来不装,笑就是笑,怒就是怒,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装得太累,整天一张面具,又不是戏子。”
这话,不知道哪里戳痛了她,梁氏忽然捂着帕子,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
“我本来算计的好好的,想讨他的欢心,哪里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人?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又何必弄这一出。”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梁氏一听这话,哭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