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的确是紧张。
她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应付,假的慌,也累的慌。
有了李不言这么一搅和,她腰也不硬了,背也不僵了,到了濨恩堂,她抬抬下巴,神态自若的走进去。
老太太早就勾着头盼了,见人来,忙要起身去迎,被谢知非一把按住。
“老祖宗,快坐着吧,哪有长辈迎小辈的道理!”
晏三合走上前,冲老太太一点头,“可安?”
既无称呼,又无行礼,一堂的人惊得倒吸口凉气。
谢知非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
这丫头面对赵亦时都不曾下跪行礼,更别说因为晏行的关系,她对老祖宗和父亲都还没有真正释怀过。
“也不怪晏姑娘生分,我和老祖宗三月不见,乍一见,也都不知道叫什么!”
老太太何等精明,指指谢知非嗔怨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赶紧让姑娘坐。”
“不急,我带她认认人。”
谢知非走到一妇人面前,“这是我母亲,姑娘称呼一声太太就行。”
晏三合上前一步,也点了下头,“太太安好!”
吴氏虽不知道晏三合的底细,却知道这人是老太太看中的,“姑娘有空到我院里来坐坐,不用太拘束。”
晏三合认真看一眼吴氏,相貌端庄,衣着端庄,话说得也端庄。
“好!”
“大哥,大嫂你都见过。”
谢知非朝朱氏旁边站立的小男孩一招手,“这是我侄儿,谢淮洲,淮洲,叫姑姑。”
谢淮洲四五岁的模样,已经由谢道之亲自开蒙。
他走到晏三合面前,行了个书生之礼,“晏姑姑好。”
我该怎么做长辈?
不言,救命啊!
“这是晏姑姑给你备的见面礼。”
谢知非摊开掌心,露出一方小小的玉佩,“拿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