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是遇见一个人就去细细揣摩他的所有，他的言行、他的目光、他的所思所想所感，那仙大可不必修了，光去玩猜猜猜就好。
段长明已经有了五个他愿意，也该当花精力去在意的人，自认够多，叶问鼎，不在五个之中。
可是叶问鼎现在一句话说得挺明白了。
不肯花精力猜男人心不代表蠢，段长明目光阴沉了。
这场惩罚游戏真的太没意思。叶问鼎，修道修岔了。不是在满足叶问鼎对于幻影的不可言说的奇怪妄想，而是在践踏叶问鼎真实的痴心、一个骄傲的男人为了感情作出的臣服。
这种舒服他段长明不稀罕、他觉得不光荣、他不想要。
若是双方在交易结束，叶问鼎得到了完美的幻影，他得到了万剑诀，双方两不相欠，手下互不留情的一刻，在试剑台上公公正正一战，他抽哭了叶问鼎，那还有点儿意思。
段长明揽过叶问鼎强壮优美的肩颈，强行压低了他。
“长明？”叶问鼎不明所以，似要挣扎，段长明喝道：
“不要动！”
叶问鼎一顿，当真乖乖地不再动。
他听出了段长明声音里的烦躁，但是没有明白这烦躁的由头。
是没勒够？
他看着段长明抬手握住了鞭柄，身体绷紧等待着下一刻的窒息。
窒息感没等到，等到的只是细凉的手指擦过颈部的皮肤。段长明的手指看起来如粉雕的一般，蹭过他带来的触感亦如丝绒，滑爽细腻得令他心颤。
段长明抬手一圈，又一圈，把那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鞭梢解开，丢远鞭子，然后手伸下去，段长明一拍叶问鼎的臀部，“好了，动吧。”
既然修岔了，那不能渡劫成功的话，也确实有一定可信度。
这个男人，既然把痴心错捧到他身上，想得到他原谅是很可以理解的事。
段长明在心里叹了一口长气，无奈中夹杂气恼。这男人高傲得令人生气！就是因为高傲所以嘴硬成这样，以至于他现在才发现他走上了岔道。
都化神了，这……还能拉回来吗。
段长明心烦意乱地想着，怀中的身体绷紧，又放松，连带着两人肉贴着肉的部位也是一紧又一松，段长明被他这么嘬紧又放开，低低喘了一声。这一声打破了沉寂，叶问鼎声音罕见地紧张，带了一点很迷人的气息的颤音：“不再恨我了？”
段长明脑中仍在回忆，究竟是什么时候叶问鼎修道修上了歧路，心不在焉又真情实感地，他说，“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想战胜你。我还是要打倒你，不过是堂堂正正地，而不是在这种时候叫你让。”
“意思是，原谅我了？”
叶问鼎的声音渗着丝缕忐忑。
段长明这回把气叹出了口，不再憋于心头。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假如有他会发现他脸上那副神情简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最好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