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鼎向他点头。
就在他要整个人都往里迈步的一刻，叶问鼎忽地将他拉回，他没有防备，撞到叶问鼎怀里，被一双如铁铸的手臂死死地搂紧。
“怎么了？皇尊？”
“别叫我皇尊了。”叶问鼎，这个从来不可一世高傲冷峻的男人，此刻声音里居然有丝丝无奈、缕缕苦涩，“你……”叶问鼎抬头，垂着眸子紧盯住段长明：
“你会永远是你吗？段长明？”
段长明的眉头敛了起来。
灵月秘境里的不肯逝去的叫他哥哥的魂灵。
画像上跟他八分相似的叶家金仙老祖的背影。
散发出故友重逢的欢喜激动气息的万剑诀之灵。
方才探入洞府里的手感觉到的那股属于阴阳夺天诀的夺天意境。
再加上，叶问鼎所做所说的一切。
那个猜测已在心间，可谓呼之欲出，可是段长明无惧。无惧过去，无惧将来。从来无惧，今后亦无惧。在莲鱼镇时他跟南宫羽说过两句话，“固守本心，遍历万象亦是万象皆空。”他说，“纵历万象，我即是我。”如今他把这句话对叶问鼎——这个很可能是、居然会是、自己不肖子孙的可恶的剑皇——再说一次：
“我永远是我！”
剑画，若用系统给他塞的那段“前世记忆”里的东西来打比，有点像是照片。
跟照片不同的地方是，这些剑画饱含意境。
段长明坐在蒲团上依次打量过去，这些光滑如镜的石壁上全都映照出同一个身影。
若他并非出生在四级星，而是出生在可以把补药当糖吃的皇族，或许他会健壮得跟这个身影一模一样。
当然了，说是健壮，其实也只不过比他健壮点，跟南宫端木没得比，更别说大师兄、公孙甚至玄彩了。
颇为震撼地，他开始一幅幅细看洞府里的剑画。
其实在看完万剑诀下册后，他就萌生了将夺天诀跟万剑诀意境融合到一起、创造新剑诀的想法，因为这两种神级功法的意境何其相似，一是要以绝脉之身与天命相斗，妄图转生杀、逆阴阳，尚不知足，还要夺造化而成金仙，一是以人之力造天上剑、剑出鬼神惊，亦不止步，还要斩仙屠神，可想归想，他心中清楚，要这样融合两神级功法、新创造一级别不明的功法，化神可能都难办。
估计得要到仙人境再说。
不曾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否这也在自己的算计中？
他想：
或许在许多年前，那个匆匆要去冥界寻找友人魂魄的自己，已经连魔主重临的日子都算好了？所以多上了一层“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