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之下,是年轻人火热有力的心跳。
段长明的眼里,有水泽闪动:
“端木……”
端木此刻,是在把他的信赖,决意,连同重量与挚友生命相当的一份责任,以恳求的姿态双手呈给他,问他可愿接受。
——是的,挚友。
何谓挚友?可以交心肺。可以托死生。
他与端木,意气相投,自不必说,他欣赏他,所以愿意为他解毒,为他留下;所以愿意陪他深入禁地;所以愿意在深渊之前,拒绝他的拒绝。
而在深渊之上,在遭遇袭击的那一刻,端木明知,他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保护他自己。他只是筑基修为,在伪婴傀儡的一击下,全力抵御尚且难逃重伤,更何况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到了别人的身上,保护另一个人?
那个人甚至比他强不少,即便挨一击,也不至于受致命的伤。
端木明明都知道。
可是还是选择了保护那个人。
竟是连一丝可能的危险和伤害,都不想那个人遭受。
哪怕代价是极可能要牺牲掉他自己的命。
现在,端木蘅问他:
我的这一份决意、信赖,和与我生命相等同的一份责任,你愿不愿接受?不是我希望如此,是我恳求。
我恳求你。
端木蘅的手缓缓松去力道,“抱歉,不该勉强你……长明,你可千万莫要对我生气——”“端木!”
白皙如玉的手一翻,反攥住了那只欲撤离的浅麦色、更宽厚的手。
段长明在端木蘅惊诧的,狂喜的,爆发出无比莹亮光芒的眼睛的注视中,吻住了端木蘅的唇,他自己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从体内逼出一滴精血,通过舌尖的伤口渡进端木的唇舌间。
端木蘅拼了全力才压制住疯狂吸吮的欲望。
不行,端木蘅使劲地对自己说,不能吸!长明舌头破了,他会疼的。
不能。
绝不能。绝不能让他的最宝贝的小兔疼。
压制住几成焦躁的渴望,端木蘅按照“主奴契约”的第一步要求,将那滴甜蜜精血化入自己的血与魂中。
从此他的血与魂,情与欲,生与死,只要他的小兔想掌控,便可将它们翻覆于指掌间。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端木蘅骤然感觉到了一阵强电般的麻痹。他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