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拜别于当今圣上,范闲不等侯公公指引,快步由御书房离宫而去。
“安之觉得这偌大的皇宫,你不喜?”
“皇宫太大,每日还要各种行礼跪拜,礼数颇多,臣不喜欢。”
“哦?”
范闲砸吧了一下嘴,手上轻轻摩挲着庆帝新制的箭镞,工艺精湛,铁质锋利“街市上热闹非凡,臣自小长于儋州,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好不快活,陛下要非让臣久留与宫内,臣反而浑身不适,犹如笼中之鸟……”
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范闲及时住嘴,回身抿嘴望向庆帝处。不知何时庆帝已渡步于范闲身后,审视着身前的少年,真当是唇红齿白。刚刚还满嘴胡言的人现在宛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头微微低着,两个眼睛却在滴溜乱转像是在想什么应对之法,真是一只小狐狸…
一个渡步向前,一个往后轻挪。
范闲正心里犯难,突然被庆帝按住肩膀立于原地。
“再向后可是熏炉,安之可要小心些,不要冲撞了伤着自己。”
范闲向前一拜:”陛下,刚刚是臣失言了。臣….”
“无妨。”庆帝将他轻轻扶起,手蹭过他拿着箭镞的那只手。“朕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
直至完全回到范府,范闲还是觉得心神不安,指尖突然传来刺痛,竟是在紧张之下不小心将皇上自制的箭镞拿走了,还在掌心划了道口子…
……
看着对面拿着筷子来回夹弄那一块五花肉的范闲,范若若皱了皱眉:“哥,可是饭菜不合胃口了?”范闲恍了恍神:“不,我在想一件事情。”
“哥,你从宫里回来就开始心神不宁的,是出了什么事么?”范闲戳着碗里的肉又突然想起庆帝的眼神和殿内他们的那番谈话突然拍桌而起,“糟了!”说罢撂下筷子往院里跑。
“千算万算,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
“老狐狸!谁要做你碗里的肉”范闲嘴里一边嘟哝着一边快速的收拾自己的东西。范若若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匆忙收拾的哥哥,难不成哥哥得罪人了?
“哥,你这是…”拉住一旁焦急的妹妹范闲道:“若若,现在听我说,不论是谁问起来我去哪里,都只道我回儋州看望老夫人去了,别的你一概不知。
“我现在要出去躲一阵也来不及和父亲大人讲,你按我的告诉他们就好。”
“我没事儿的,只是出去一段时日过阵子就回来。”范闲拍了拍范若若的肩膀,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陛下,暗卫来报,太常寺协律郎范闲从范府跑了…”
“跑了多久了。”
“回陛下,有一刻钟了。老奴已经让人在范协律身后跟着了。”
“很好,就让他这只小麻雀先飞一阵子,让暗卫盯紧了他,等着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