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九华宫是宋瑛自己的决定，他其实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因为他知道母亲不喜欢他这样做。他那时只是……只是想从齐思明的手中得到点什么，想证明自己能比他做得更好。
谢连州要离开时，孟飞琼喊住他：“我听说你很厉害。”
谢连州没有说话。
孟飞琼问：“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谢连州回头看她，她背光而立，面容被阴影吞噬，看不azzj好的事，所以不敢抱有期望，自然也就不再惶恐。
谢连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去找祖长老了。”
他当azj然希望宋瑛没事。
他日夜兼程地赶来，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朋友，而不azj是为了调查他的死。
祖长老是目前唯一不azj可能和宋瑛失踪有关的人，他透露出来的信息至关重要，可他偏偏不爱得罪人，什么话都不敢说。
谢连州一掌劈裂他一张紫檀木的桌子，他才颤颤巍巍道：“非要说的话，小杜是有些愚忠的，齐瑛年纪虽小，但他觉得齐瑛是个明主，就一门心思想要辅佐他。”
“小于胆子不azj大，喜欢守成，九华宫已有的生意他抓得很好，但要他去做些新的生意，他有一百根舌头就要用一百根来反对。”
“小江是个聪明人，想要的东西也不azzj会干这种立刻就会被人发现的蠢事。”
“……至于飞琼她爹，他是最正常也最普通的人。”
普通人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也没有必要，如无意外，孟飞琼会是宋瑛的妻子。可普通人也最容易出意外。
“你怀疑孟子石？”谢连州直截了当azj地问。
祖鸿飞立时摇头，道：“我老了，眼盲心瞎，不azj知道该怀疑谁。”
在谢连州拍碎他其他值钱摆件之前，祖鸿飞补充道：“不azj过这四个人里，非要说的话，于明雪和杜文涛是齐瑛的人，江建波和azj孟子石有自己的想法。”
谢连州道：“比如？”
祖鸿飞说起了开商路的事。
九华宫地处蜀中，一直掌管着周边生意的命脉，堪称豪富，江建波在年前开了一条去往西域的商路，大赚了一笔，如今又要开一条去往京城的。
于明雪不同意，齐瑛偏向于明雪，孟子石则偏向江建波，阵营便自然而然地分了出来。
若是刚坐上宫主之位的齐瑛，他的意见没那么重要，江建波多的是方法掣肘他，随时能让他“改变”主意。
可时至今日，齐瑛的话到底有些份量，他说不的时候，很多事情确实办不azj了了。
祖鸿飞只说到这里，对他来说，这大抵也是极限。
谢连州没再威胁，他寻到了杜文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