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博士而言,他睁开眼所经历的一切与自己的认知背道相驰,他没法也不能验证自己的判断,只能无助地挣扎在这光怪陆离之中,饱受眼之所见与旧日回忆背道相驰的撕裂。世界与我,肯定有一个疯了,博士这么想着,决绝地闭上了眼,仿佛这样就可以从对一切的怀疑中游离出来,从一切的孤独中解放出来。
温热的吐息在后颈处晕开,博士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感觉到微凉的鼻尖正抵着自己的脖子,缓慢而缠绵地轻嗅。
“总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不行,看见我应当微笑啊······”刻意压低的嗓音如是说道。
这句话在不同的场合被重复了数遍,博士闭着眼也能想象此时身后的银灰说着这话时,噙着一抹笑,意味深长的模样。
似乎在银灰正式入驻罗德岛就职后,见到自己时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话。那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似乎是在罗德岛的甲板上吧。被装备成小型移动城市的罗德岛总部上有一个可以类似博士记忆里船只才有的结构,而且这种结果也被称为甲板。罗德岛的甲板露天且宽敞,若是夜晚漫步在甲板上,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繁星闪烁,与印象里不见星月的暗淡苍穹迥然不同。
虽然群星璀璨,但是置身在如画般的景致中的博士只觉得自己分外渺小无助,几乎要迷失在星与月之间,一如自己迷失在记忆与现实的夹缝中。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身侧一个不大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且带着磁性:“总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不行,看见我应当微笑啊······”
博士疼痛到恍惚地想到,在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刺痛之时,大概银灰又将牙齿深深地嵌入原本应该是omega腺体的地方吧。
这又是一处明显有别于记忆里的认知分歧,博士印象中,人类不仅没有其他动物的外貌特征,且只有男和女两种非常分明的性别。而现实显然不一样,这里不仅有男女之分,而且人,或者这些有着人类大致外表的生物,还在此基础上又分化出三个性别,Alpha、Beta和Omega。
但是不管是作为人类的男性,还是作为Alpha,博士在生理上总是理当居于上位的。虽然有些奇特,甚至会让部分人感到别扭,但是博士确实是个如假包换的Alpha。性别特性决定了博士注定只能敏感地感知到徒劳的刺痛,当同性别的菲林将利齿贴近,叼着后颈那处退化的软肉轻咬之时。而当Alpha的菲林松开嘴下的腺体改为唇齿的厮磨时,博士又实实在在地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感受,那是一种从脊柱处炸开直逼大脑皮层的神经信号的传导,对此,除了颤栗,再无他法可示赞美。
“好,就是这样。”处于上方的银灰终于愿意放过博士被蹂躏得满是齿痕的脖颈,他直起身子欣赏起了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且有点沾沾自喜地评价道,仿佛在对着什么工艺品发表审美方面的点评。
此刻银灰恰到好处地给予博士的喘息仿佛有了别的意味,博士一声不吭,从善如流地抖开了黑色的防护服,接着层层褪下了自己一件又一件的衣物,直至后背终于在博士双手交叉干脆利落地掀起最后一件衣物时显露了出来,那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象牙白的颜色。象牙白的肌理随着博士随手将贴身背心甩至椅背的动作而呈现出行云流水般流动的美感,在某种程度上,博士也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工艺品了。
银灰再次俯下身贴近博士,他甚至将下巴搁在了博士的肩上,还非常亲昵地用侧脸蹭着博士的脸,像极了记忆里在猫咖时见到的被顺毛得服服帖帖的猫咪。博士为自己脑海里一瞬间闪过的荒唐的比喻而感到好笑,原型为雪豹的银灰怎么可能是什么温顺无害的猫咪,如果银灰真的温顺乖巧的话,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急不可耐地想要扯掉自己的裤子,甚至报废也在所不惜。
“别老这么扯腰带,会坏掉的。”
“嘶啦”一声。博士的话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又一条皮带毁于银灰之手。
“稍微收敛一下信息素,我的盟友,”银灰轻喘着调笑道,他被博士突然失控得像是挑衅的信息素给激得心猿意马,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差点就地办了这个毫无顾忌地散发信息素的博士,尽管他知道博士此举存属无心。
伴随着过往记忆的遗失,博士一同忘记了许多在常人看来是常识的事实和技巧,比如控制自己信息素的释放。博士如同刚刚分化为Alpha的小年轻,对自己第二性征的掌控不得要领,常常毫无自觉地发散着信息素,也往往把罗德岛里的Omega,甚至是Beta撩拨得心痒难耐而不自知。当然罗德岛的Alpha就更无法幸免,特别是在博士刚回归罗德岛的那几天,所有Alpha几乎天天徘徊在躁狂的边缘。最后,还是凯尔希临时赶制出一个类似Omega腺体束腹带之类的东西,压抑了博士难以控制的信息素,这场波及罗德岛全员的信息素灾难才得以解决。
而现在,这条信息素灾难的最后防线被银灰轻轻地解开,摘了下来,一瞬间的博士特有的纸墨的气味迅速霸占了整个房间,充满了银灰的鼻腔,挑衅着银灰同为Alpha的尊严,撩拨着银灰愈演愈烈的欲念,折磨着银灰所剩无几的理智,玩弄着银灰摇摇欲坠的底线。恨不能即刻拔剑出鞘,直逼最隐秘的逍遥。
但是Alpha的体质终究不同于Omega。如若不做好事前准备,处于下方的Alpha是要遭罪的。而在整合运动正对罗德岛的关头,几乎天天都有紧急情况发生,一刻也离不开博士的指挥,博士是绝不能出现因为这种没做好事前准备而丧失行动能力,不得不放弃指挥权的情况。
因此为了博士能够在第二天正常工作,身为喀兰之主的银灰只能屈尊忍耐着被Alpha信息素无意挑衅的燥热,专注而小心翼翼地开拓着博士即将接纳自己的地方,甚至连汗珠沿脖颈滑落,留余一道晶莹的汗迹也浑然不觉。
此时房门虚掩的办公室格外昏暗,只有办公桌前的台灯微弱地亮着,一如前几夜博士安静地挑灯夜战。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这静谧之中,隐约能听见不知道谁压抑的呼吸,和不仔细听就根本听不见的细微而隐蔽的水声。
博士重新背对着银灰被按着趴在相对体温而言的冰冷的办公桌上,拘束地用手肘撑着桌面尽可能地避免身体和桌面的大面积接触。
他的臀部被银灰摆成了微微翘起的姿势以方便银灰开拓的动作。从这个姿势和角度看,博士有一对圆润且漂亮的臀,平日里被包裹在防护服和层层衣服之下的美景鲜为人知,如今终于被名为银灰的探险家寻觅而得。白皙的臀尖饱满且富有弹性,随着没入其中的三根手指的动作而轻轻发颤。
在体内探索的手指终于停止了作恶,三指由微微张开恢复至刚进入时的并拢,并开始一点一点地慢慢往外抽离。随着手指一并被带入深处的润滑液并没有很好地发挥作用,甬道仍然和指腹干涩地摩擦着,在手指抽离之时依旧紧密地吸附着,压迫着,似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