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到了
那恶心,腻人的滋味儿。
蛇一样钻进了詹白玉的鼻腔,皱了皱鼻子,味道却浸的更深,坐在阁楼翻箱倒柜,折腾这边儿倒腾那边儿,如影随形,下等人的味道。詹白玉拍拍手,从窄长的过道起身,踢开挡在路中间的旧书,走到在门口被他拉着一块上来的漆亦溟一步跟前。
沉默,詹白玉眯着眼看着漆亦溟,直射过来的刺眼阳光晃得詹白玉睁不开眼,他皱着眉,惯常的表情,轻视恶劣的眼神晦暗不明,漆亦溟侧过眼神望向他身后的四方窗户,看外边的蓝天被分割成一个个框子,假的像副画,只有在拐角的不平整处,好像才割裂成了现实。
“别再让我闻见你这种恶心人的味道。”詹白玉看他没有任何反应,连头发丝儿都平静的不像话,詹白玉直接擦过他,转身出了阁楼。
漆亦溟收回窗外的视线,粘腻的阁楼,骚热的空气,汗湿的后背使衣服紧紧粘在皮肤上,他突然轻轻笑了一声,狠狠地踹倒脚边的纸箱子,晃荡几下,成摞的物件接连的滚到地上,一枚不大不小的珠子顺着地缝滚到了他脚下,碰了碰他的脚尖,又反弹出几分距离。
漆黑的珠子模糊着他的表情,叫人看不清,他捡起珠子,抚摸着珠体的冰凉,漆亦溟把阁楼门带上,走回了自己房间。
门锁落下的时候,詹白玉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一楼的保姆李妈走了上来,“詹总来电话了,说是今晚您和亦溟必须一块儿过去酒楼里······”
詹白玉哼哼几声,忽视地摆着受,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妈敲开漆亦溟的房间,不真切的应答响在身后,詹白玉一边沿着楼梯一边往下,模糊的背景音像珠子一样落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