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不过我又没有偷听，我明明是正大光明地听。”温瑛用一种惊讶又受伤的眼神看沈鹊，好像受了很大冤枉，“外面是很冷，不过我有热的旺仔牛奶，沈老师却好像没有手可暖了。”
“……”正当沈鹊咬了咬牙打算予以回击时，两人都没有想到，陆瑾在这个时候会插话进来。
陆瑾抿着嘴径直走上前，一触即分地贴了下温瑛的手，然后轻声疑惑，“可是温哥的手还是很冷啊。”又说，“温哥还是快点进去吧，顶着风吃东西容易肚子疼。”
一时间浸淫名利场的小温总居然判断不出陆瑾究竟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太诚恳真挚了。温瑛指尖夹着的烟烧到了头，白烟弥散在两人之间，温瑛隔着烟雾注视那双漆黑的眼，试图揣测陆瑾到底是什么意思，无果。
温瑛并不喜欢这种感觉，预判他人的预判对他而言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如同代入参数得到结果，或者由结果反推目的，是一个完美公式。
他瞟了一眼同样微讶的沈鹊，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没有加入进这个陆瑾为中心的、如此有挑战性的狩猎里，按理来说自己最喜欢做的就是追逐看似高难度的、众星捧月的人物，然后成功，然后甩掉，又是一个佐证自己完美公式正确的实例。
但在陆瑾身上，温瑛看不见沾沾自喜、待价而沽、权衡利弊，一切在被追逐时该有的反应在陆瑾身上表现得割裂又矛盾，偶尔有几个时刻他明明觉得陆瑾有所动容，但动作却是抗拒，以及…畏惧和自责？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温瑛拿不到参数，推不出结果。
真奇怪，公式失灵了。
于是在收益不明的情况下，温瑛下意识选择了观望，甚至是主动躲避，因为温瑛不想承认自己的公式的失败。
意识到这一点的温瑛慢慢收敛起好整以暇的神色，以一个观察实验对象的眼神十分专注地盯了一会陆瑾，一下子笑了，把那点刚刚生发的惊疑压下，将最后一口饭团吞下去，又灌旺仔牛奶溜缝，说，“走吧，我和你们一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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