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出发了,盛寒眠跟他们一起,这次是去的还是衡山影视基地,没有出省,并不算远,所以宁旸等人是坐着公司里的大商务车去的,而盛寒眠则是开着私家车。因为车上还有蒋大小姐。
宁旸跟齐悦他们坐在最后一排,陈秋池靠窗坐,他挨着陈秋池,齐悦坐在他旁边,但他觉得齐悦更想坐在他这位置,因为他老隔着他跟陈秋池打闹,陈秋池大概是烦死他了,所以才不想挨着他坐的。
现在就是,齐悦捅了下陈秋池:“秋池,你靠窗户,你看一下老盛车里的那个美女是谁啊,我怎么看着眼熟呢?”
陈秋池眯了下眼:“我哪知道啊,你是看美女看眼花了吧,谁都看着眼熟。”
这是最佳损友,前面的沈夕瑶八卦的回头了:“齐哥、陈哥你们两个上周末没有去蒋董家吧,这是蒋董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的。”
齐悦长长的啊了声,摸了下下巴:“老盛这是要入赘啊。啧啧,长得帅就是好,美女不仅倒贴还陪嫁整个家族产业。”
陈秋池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听着你非常嫉妒的样子?”
齐悦切了声:“我嫉妒下怎么了,他都要入豪门了,还不能让别人嫉妒下吗?”陈秋池不屑理他了,于是齐悦戳了下宁旸:“你嫉妒不?”
宁旸收回了视线,才轻轻的道:“嫉妒。”他嫉妒羡慕恨,只不过对象是蒋小姐。
上周末盛寒眠去参加晚宴的时候,他就劝自己想开了的,只是想跟真实见到了不一样,比想的还要扎心。
他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是喜欢上了盛寒眠。
他不够细心,感情粗枝大叶,经过了种种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曾经所有的追随,每一部电影的包场,票根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一周;
从小至今目光所及之处的崇拜,因为他他喜欢上演戏,追了他一年又一年,终于忍不住踏上这条路,就想走他的路,以为这样能离他进一步;
梦里紧紧抱着的人,因为他是梦里念念不忘、忐忑不安的源头,他是他全部的担心……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终究全都化成了爱。
可这爱来的也太晚了,除了给他带来痛苦,别无所用,巨大的愧疚犹如巨大的鸿沟搁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办法跨越过去。因为他是盛寒眠所有一切悲痛的来源。
所有只能就这么看着他幸福。
所以他在沉默的想完之后,长长的叹口气:“我怎么就没有这个福气呢?”
心底里那个声音从地狱深处谴责他,因为你不配,因为你就是他的灾星。
你的父亲害他家破人亡;你小时候去追星,害他差点葬身火场;你追他到片场害他从空中降落,差点没命;后来你家业落败却腆着脸去求他救救你父亲,再一次在他伤口上撒盐……你一次次的厚着脸皮去找他,让他一再的厌恶……
太多的天使谴责他,宁旸在心里默默的一遍遍的跟他们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他了……
他长叹这一声,像是真的一样,带着无限的遗憾,把前头沈夕瑶被逗乐了:“宁少!齐哥,你们男生怎么也这样,我们女的想傍个大款、嫁个高富帅,想不劳而获,你们大男人怎么能跟我们抢饭碗!”
宁旸被她这一声叫回神,笑了下:“现在男女平等了好不好,我们也有权利傍大款的。”
他会笑,也只会笑,他不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唯有含笑咽下去。他这一生生活在蜜罐里,从小笑到大,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