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贤妃是个有主意的人,她做出的决定很少能够改变,艳儿便也不说了。
当夜,长椿宫便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皇上去储秀宫了?”
李贤妃蹙着眉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是去哪个常在屋里?”
她平静下来之后,下意识想到白日去过乾清宫的两个常在,或许是皇上正好有需求,便想到了白日刚见过的人。
不想艳儿的禀告让她吃惊,“皇上不是去两个常在屋里,而是去了赵贵人屋里。奴婢也不敢相信,皇上不是才把赵贵人赶出乾清宫一次么?”
李贤妃脑中如遭雷击,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别说她了,连赵贵人自己都不敢相信。
此刻元治坐在她寝殿的榻上喝茶,她怯怯地走过去送上点心,心里还忐忑着。
昨日她因为熏香太重被皇上嫌弃,回来自己想想也好没意思,又是羞愧又是后悔,不想皇上今日就过来了。
他不嫌弃自己么?
见赵贵人怯怯的,元治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过来坐下,不必站着伺候了。”
赵贵人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臣妾身上还有那沉水香的气味没完洗净,怕污了皇上的鼻子,还是站远一些好。”
“是吗?”
元治招招手,“过来,凑近些朕闻闻。”
赵贵人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地朝他走过去,元治举起她的衣袖闻了闻,“是还有些味道,只是已经很淡了,不凑近根本闻不出来。”
赵贵人扁了扁嘴,“自然是淡了,昨儿被皇上嫌弃过后,臣妾回来洗了十几遍澡,恨不得把皮搓掉一层去这个味道。”
见元治眼底露出些许心疼之色,她趁机道:“是不是因为臣妾的香熏得太浓了,所以才惹皇上不喜欢?臣妾错了,臣妾太想讨皇上喜欢了,所以整整熏了两大块沉水香,怕皇上不喜欢。没想到过犹不及,是臣妾愚笨粗陋了,臣妾改,以后绝不会如此了!”
听着赵贵人如此深刻的自我认知,元治自然有些心软,他笑道:“其实朕也不好。即便熏得再香也是为了朕,朕当众给没脸,让伤心了。所以今日朕想了想,还是该过来看,弥补朕的过失。”
“皇上没错!”
赵贵人道:“小时候臣妾听人说南方有种水果叫榴莲,吃起来极香,有一次臣妾吃到,发觉极臭。可人家都说香,还一边狼吞虎咽地吃,臣妾实在不能理解。所以香臭这种东西,闻在不同人的鼻子里是不一样的,这是不能勉强的。”
她倒是讲道理。
元治听着觉得有趣,“理解就好,好了,这事过去了,别提了。”
赵贵人也懂得见好就收,顺势依偎在他怀中,“如果是这样,臣妾宁愿皇上经常让臣妾没脸,这样皇上就能经常到臣妾这里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