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参将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饭,“没有……”
父亲江城侯世子把筷子一放,吹胡子瞪眼,“怎么?自以为自己得了射箭的头名就敢在长辈面前摆谱了?问什么回答就是,做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给谁看?”
白参将立刻放了筷子低下头,不敢言语。
他身边,白母心疼地抚着他的胳膊,却不敢反驳自己夫君的话。
白家家传的严父慈母,在江城侯世子夫妇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我还在这里,轮的着吹胡子瞪眼的?”
祖父江城侯一把年纪了,威严犹在,他瞪了世子一眼,“言儿素来听话,今日如此必定事出有因,何必如此疾言厉色?”
被江城侯一训,世子也立刻安静了起来。
模样和白参将几乎一模一样。
这祖孙三个啊!
老祖母忍不住笑,柔声安慰白参将,“言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同外人不好说,难道同自家人也不好说么?父亲的话难听,但也是关心。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出来,别叫祖母替操心。”
白参将抬起头来,“让祖父祖母替孙儿操心了,都是孙儿不孝。非是孙儿不肯说,只是今日之事……孙儿有些难以启齿。”
“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参将抬起头,面对四双关切的目光,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今日比赛之后,五王爷来同我说话,十分亲厚。没一会儿太后便把我叫去了,问了些问题。”
“去太后跟前回话了?”
白父正色起来,这可是件大事,“太后都问了什么,是如何作答的?”
“太后也没问什么。”
白参将道:“孩儿都应答得妥帖,没有给家门蒙羞。太后还夸奖了孩儿,说他日还有封赏,说孩儿很快就不止是区区参将了。”
一番说完,四个长辈都十分欢喜。
自家儿郎年纪轻轻能得到太后的赏识,还金口玉言说了要封赏,这可是大喜之事啊!
还是江城侯年老沉得住气,很快反应过来,“太后赏识,连小王爷也和亲厚,这是好事,又何必闷闷不乐?”
此言一出,座上立刻噤声了。
大家也都意识到了,若真是这等好事,白参将何以如此闷闷不乐?
白参将瞧了众人的脸色,默默低下头,“孩儿……孩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太后对孩儿亲厚得太过了。又想到祖母曾说太后身边有几个公子……所以孩儿心乱如麻。”
如同一道惊雷落下,原本喜气洋洋的众人立刻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