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且不说我是长辈,他本就该敬着我,就说他是个男子,也该让我这个女孩子呀!我娘说,真正的好男儿是绝不会同女孩子抢东西的,都是会让着她们的!”
映之惊讶地微张了张嘴,真是觉得自己好生冤枉,自己哪里就有了要同面前这个女孩子争宠的意思。
面前的这位老婆婆,今日自己方才见她一回,只知道是那继母的祖母,自己尊敬便好,可没打心底里当她是自己真正的家人。
小孩儿哪能分辨玩笑不玩笑的话,还以为真惹了她生气。
遂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朝着那“小长辈”告了饶,“姨母恕罪,映之绝不会抢姨母的东西的。”
施凝蕊听了这才满意,“那你以后有好吃的,好玩儿的都会分给我吗?”
映之忙地点点头,只要她不再胡搅蛮缠了,那一切都好说。
堂上众人见着这俩小孩儿一阵你来我往,都一副看趣儿的样子。
夫人们要含蓄些,连笑都要拿手帕挡着嘴,年纪小些的便没了那许多顾及,笑得前仰后合。
众人笑闹了一会儿,施老夫人便让身旁的婆子将衡语蓉、施凝蕊和映之带到了偏厅去玩耍,那里备了些瓜果点心,孩子们都喜欢。
“正好你们今日都来了,那便及时将操办上巳节的事宜给定下来。”看着几个孩子都入了偏厅,施老夫人才朝向众人开口。
“今日人来得这样齐整,媳妇儿想来今天母亲便是要说这事的。”薛夫人娇声道,“我那边早备好了近来南边时兴的雪菱纱,就等着府里上巳节用呢!”
三房主君施正焕虽是个不得用的,可薛夫人在这府里可是个得脸的角色。
她娘家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世宦人家,可却是南边顶顶有名的富商,家里的银子多得花不完。
如今皇上当初起势之时,因着与施家结亲的缘故,薛家提供了不少军需物资支持而建下功勋,得到了皇室的信任。
至乾国立,便成为直达天听、既富且贵的皇商,掌着一方宫廷供应的织品与绸缎。
这里子面子都有了,薛夫人在家中虽是个庶女,但因在打理生意上颇有几分能耐便得了施老夫人的看重,所以和唐氏一起管着这府中的中馈。
她本是个精明算计的性子,可为人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将这府里的事情安排地样样妥帖,在府里是极有威严的。
施老夫人虽喜热闹,但平日里留在这里的多是些下面的小辈,各房的这些夫人们往往是问了安便让她们各自回房了的,如此才有了现下这薛氏这一说。
施老夫人点着薛夫人笑道,“就你是个机灵的。”
这时一旁的唐夫人又说话了,“三弟妹向来是个办事周道的,往年的上巳节不都被她操持地极好吗?可这话又说回来,母亲我同几位弟妹年纪都大了,各自管着着府中的差事和各家院子里的事已经甚为忙碌了,不如这操持上巳节的事宜就交给下面的小辈吧!”
“是极,是极。母亲,如今我同大嫂管着家里的一干事宜,每日忙得打脚后跟,今年便饶了我吧!”薛氏也讨饶道。
平日节日操持,府里的一干用度都走的公账,如今她管着这些油水颇大的差事,自然也就看不上上巳节那点蝇头小利了。
况且,府中用的绫罗丝绢都是从她陪嫁的铺子里进的,那边来钱也是不少。
此时的一番对话,也是她早和唐氏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