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奇致的热情邀请下,在一群狐朋狗友的阻拦下,在梅香咏可怜巴巴的眼神中,江承恩带着他的小祖宗住进了白云道观的厢房。

    进了厢房之后,梅香咏看着江承恩,一双眼睛转得滴溜溜的,然后指着自己的嘴,用夸张的动作询问安不安全,能不能说。

    江承恩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只想笑,没见过这么傻的探子。

    此时此刻若真是说不得的话,就她刚刚那动作已经让对方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江承恩已经忍了大半日的脾气,憋着一肚子的气没撒,可没什么心情听她说什么。

    当然,主是要因为他压根没指望这小祖宗捉个螃蟹就能探出消息来。

    此刻他只想安静歇下,明日醒来后再找机会四处逛逛,看能不能有点什么收获。

    在示意小祖宗别说别闹早点歇息后,江承恩发现这厢房里只有一张床,也没有什么躺椅软榻之类的可让人歇下。

    若是让姓梁的再多准备一间厢房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放心将这小祖宗独自安放在别处。

    梅香咏倒是很快乐。她已经一个人睡了许久躺椅了,今晚终于可以睡床了,还有人可以挨着睡,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又香又美的美人主子。

    虽然美人主子那天带她去万花楼把她吓坏了。可这两日主子不光很用心照顾她,还对她极为信任,对她委以重任。她已经决定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忘掉。

    梅香咏脱下自己身上的道袍,站在床边对着江承恩问:“主子,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江承恩冷笑一声,“你管我睡哪边。反正不论是里边还是外边都没你睡的地儿。”

    梅香咏忧伤了,“主子,地上凉得很,阿旺冻不得。”

    江承恩想到之前他看过的那些话本,在两人关系还没确定,却不得不同住一屋时,总有一人睡地上。看来这小祖宗的认知果真是来于话本且忠实于话本。

    “谁要你睡地上的。可以上床,但只能睡我脚边。”

    江承恩安排完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刚刚他想的什么?什么关系还没确定?他们的关系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

    他与这小祖宗之间只可能有一种关系,那就是主仆关系。

    他是主,她是仆!

    江承恩看着梅香咏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很乖巧地在床的一角躺下,心里想着小祖宗乖的时候是的确乖得让人心疼,但气起人来时也是够让人脑壳疼的。

    不过再乖巧也没用,他是不会让她有占自己便宜的机会的。

    晚上睡觉从来都会留一盏灯的江承恩突然听到窗外有一些小动静,便立马吹灭了灯。

    梅香咏不解地问:“主子,你怎么把灯灭了?”

    江承恩两步走到床边,捉住梅香咏的手说:“点着灯,我怕你害羞。”然后在梅香咏的手心下迅速写下一个“人”字。

    梅香咏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有人在监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