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冬面部紧绷,目光又深又沉:“试图狡辩是每个罪犯的本能。”
“嘻嘻。”夜镜娇笑一声,在警局羁了两天,她的妆容有些花了,但眼影晕染了的眼尾习惯性一挑时,那双眼睛瞧着就莫名放浪了几分,夜镜凑近卫凛冬耳边呵气如兰,“是我试图狡辩,还是魏警官本就证据不足呢?”
卫凛冬眼底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站直身体,在起身之前,顺手缴了夜镜手里的烟,意味不明地开口:“所以?”
夜镜悄悄伸过桌下的那只足趾贴着卫凛冬的裤腿挑逗摩擦着,笑眼眯眯说:“卫警官,横竖何衍的事都和我没关系,你何不如把我放了,今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定随叫必到,你说怎么样?”
“你肯配合有什么不好的?”卫凛冬将烟头掐灭,“只是忘了跟你说,为了避免串供情况发生,警察录口供时至少要有两个人在现场,另外,这房间里还有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拍摄。”
夜镜面部一僵,缓慢扭头看去,只见那个姓陈的警官不知何时站在门后,正拿笔低头在本子上记着。她张了张嘴,讪讪地把脚收了回来,神色蔫得像只霜打的茄子。
卫凛冬示意陈辉将口供记录拿过来,对夜镜说:“签个字吧!”
监控室内,韩静雨看着录像皱眉低声嘀咕:“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夜镜看着怪怪的?”
“哪里怪?”陈辉一边掀开泡面盖,一边问。
“说不上来,你看她似乎挺配合咱们头儿的审讯,但其实除了给自己脱罪外,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提供,我看未必就是夜镜杀了人,但她肯定隐瞒了什么。”
“那就多问几次,就不信她能藏得滴水不漏。”
“可我听说何衍死亡的消息这两天已经传开了,因为跟毒沾了边,影响很不好,再加上警方这么好几天也没对何衍的死因给个说法,最近不时有记者媒体打电话过来问何衍的死因,早上还有粉丝堵在警局门口,造成不小的骚乱。季局突然把头儿叫走,怕就是为了这件事。”
陈辉皱眉:“你是担心上头会施压?”
“何衍这个案子处处透露着古怪,但算得上真正意义的线索,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从夜镜手机打出的那通电话。家属虽然怀疑他杀,可证实他杀的证据实在匮乏,但何衍吸毒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我担心的不是上头施压的问题,而是……”
“而是什么?”卫凛冬推门走了进来,自若地端走陈辉面前的泡面,拉了把椅子坐下,边吃边说:“季局那边我顶住了,他说一个月内,要是我们再没找到任何他杀的证据,何衍的死就以吸毒猝死结案。对了,陈辉,你去把穆九放了。”
陈辉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哀嚎:“老大,那是我的午饭!”
卫凛冬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拍在他手里:“警局对面有卖快餐的,顺便帮我也带一份,谢谢!”
“我也要我也要,头儿你今天晋级升官,要请客!”韩静雨盯着卫凛冬制服上闪亮的两杠三星,贼溜溜的喊。
卫凛冬爽快道:“得,那干脆就点两个对面金拱门的全家桶套餐,我请大伙儿吃下午茶,小韩同志负责点外卖,点完找我报销。”
“好耶!”韩静雨快乐地比了个剪刀手,摸出手机开始给大家点外卖了。
“操,我要多加一对烤翅!”陈辉嚷着。
夜镜被放走后,陈辉问:“头儿,夜镜现在都是何衍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就这么把她给放了?”
“不放了难道还等着律师来告咱们非法羁押?”
“啊?”
卫凛冬说:“不放也得放,本来把她羁留在警局这么多天就不合规矩,等有新的证据再传唤吧,反正该问已经问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