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看她笑,心中的阴霾一息而散。
森寒大半日的面上终于有了些笑意,走过去,探手在她脑袋上轻揉了揉,温声含笑道“笑什么?”
姜零染指了指他的头发“有树叶。”
燕柒瞧她笑的娇憨,眼底逐渐回暖。
眼睛往上看了看,自是看不到的,矮下身,凑近她道“你给我摘。”
姜零染看着他逼近的脸。
面色冷白,衬的瞳仁上的红血丝更加的揪心。
燕柒也看着她。
淡漠的眉眼间终是带了疼惜。
看了会儿,姜零染抬手拿下他发间的树叶,没处丢,随手夹在棋谱里了。
燕柒笑着站直了身子。
榻边没有锦兀椅子,他也没去搬,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姜零染靠着床柱,身子本就靠外,他这么坐过来,几乎挨着她。
二人对看了会儿,燕柒却没挨骂。
她过分随和的态度让他心底发酸,眼眶发热。
转开眼,看着安静的房间,不悦道“怎么都没人守着你?万一想喝茶都没人伺候。”
“我让她们去整理库房的东西了。”姜零染轻笑道“再说,我只是伤了一只手,没到不能自理的程度。”
燕柒轻点了点头。
偏着的身子坐正了,低头看着她的手“还疼吗?”
姜零染听着他音调里的哽咽,眼睛微红,默了一息,抿笑摇头“不疼。”
她的左手搁在膝盖上,手掌大半拢在袖中,只剩一小截的手指,粉白圆润的指甲他想到了自己手背上被她抓出的血痕,这样圆润的弧度,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抓出那样的血痕?
撑在膝上的手动了动,手指从她掌心下穿过,大拇指压在她的手背上,指腹摩挲一下,收紧。
姜零染的左臂脱臼处还有些痛,连带着整个手臂都有些麻。
她迟缓的感受着他干燥的掌心温度。
常年拨算盘的缘故,导致他拇指有薄薄的一层茧,微硬的从手背划过,麻丝丝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