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听着这清浅的声音,后脊直窜凉气。
偏头看姜零染一眼,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平和淡漠的模样。
想到当初她小产来这里,而后让文叔刀逼他去温泉庄子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神色。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就算她杀了人,这份从容也不会被打乱。
越想越怕,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轻点头道“小的,明白。”
大虎看姜零染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这杂碎,只觉不够解气“姑娘何不抓了他送官?”那样的话,姜家大房必然会被攀咬出来。
有了朝廷的介入,姜家大房绝落不着好,说不定连姜冼木的仕途都要受影响,到时候一无所能,还怎么背后使绊子?
姜零染想着这是郑明蕴的连环计,若是刚起了个头便给扼杀了,那单家可就没有用武之地的。
淡淡道“还有后招呢,且等等吧。”
大虎不知郑明蕴还有什么后招,但看姜零染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话了。
次日的杏林堂到了开门之时仍是大门紧锁,门外排队的伤患渐渐的起了抱怨唠叨。
这时一辆拉着药草的牛车经过,车夫坐在车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鞭子,看到这场景,提醒道“别等了,那个王神医身中剧毒,自身都难保了。”
人群中起了骚动,眼看马车要走,忙都拔脚围了上去“怎么回事?他不是神医吗?怎么还会中毒?”
“中了什么毒啊?我孩子的胳膊还没医治呢,他可不能死了啊!”
“是啊是啊,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
牛车被团团围住,车夫听着众人一言一语,颇为不耐烦“我也是听人说的,具体的不清楚,快让开,别耽误我送货。”
这边,姜零染一早就用自己的名帖请了御医过府为姜霁诊治。
而这一切都被郑明蕴和单知舟看在眼里,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不能傻愣愣的直接出面,以免落下把柄。
他们使银子雇了一个小孩儿去二和街传消息,说姜三婶生了,请姜零染带着稳婆尽快赶过去。
消息送达以后,姜零染的马车很快出了府。
姜三叔的家不在什么宽街广宅的地方,马车行在狭窄的胡同里,到了姜三叔家附近的时候,一户人家在修葺房屋,家门口堆了不少的木料泥沙,导致本就不宽敞的胡同更加的逼仄,马车无法前行。
文叔勒马停下,侧首朝车厢里道“姑娘,前面堵住了。”
姜零染掀开车帘,见状皱眉道“也没多远了,我们走着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