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的湖水犹如墨汁一般,几艘船安静的几乎不被察觉的从湖面划过,却搅乱了湖水,荡出层层的涟漪,破坏了倒影在墨汁之上的宫宇角檐。
燕辜站在船头上,负手在背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湖心亭。
真真奇怪。
这么多年,每一次想起都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
但眼下他胜券在握,却又内心安宁了!
张怀濮站在燕辜身边,看到湖心亭外的情况,警惕的道“那殿门口站的是王占,都警醒着些!”
话落,一阵兵器摩擦盔甲的声音。
燕辜皱了皱眉,瞥一眼张怀濮,轻哼道“岸边发生的事情他看在眼里,如今他一手一足,还怕他干什么?”
张怀濮讪笑道“末将倒不是怕,就是觉得王占是块硬骨头,不好啃。”
“再者,越是两手空空的人,就越是无所畏惧。”
燕辜闻言忽的想到了姜零染的那些乍听十分在理,细品却歪到了悬崖深沟里的歪理,不觉摇头轻笑。
这女人倒是刁钻的紧。
张怀濮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好笑了?但看燕辜笑的愉悦,也就跟着一起笑了。
燕辜被他吵杂的笑声打断了所想,心中败兴,不悦的看着他道“你笑什么!”
张怀濮闻言忙止了笑,看燕辜阴寒着脸,吓得摇头道“末将是是在替殿下开心。”
燕辜神色稍霖,但仍是不耐道“以后聪明点,我最厌蠢货。”
张怀濮忙颔首称是。
心中一边感叹燕辜的喜怒无常,一边止不住的想,姜零染是否是燕辜所喜欢的聪明人呢?
船只很快停靠。
燕辜信步走到殿外,面对着单枪匹马守门的王占道“本王来给父皇请安,劳烦王统领给个方便,此后定有重谢。”
王占看着燕辜,神情有些恍惚,又像是在纠结什么。
总之在燕辜话落后,他没能立刻给出回应。
直到殿中一阵咳嗽,王占的眼珠才稍动了动,侧目看了眼门窗紧闭的大殿。
“王统领?”张怀濮没耐心与他耗,很有威胁味道的喊了一句。
王占唇角开合几下,话没说,倒是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