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贺枝洲才听到对方的回答。
“我去了，也看到了。”
“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周挽让抿唇，思绪在脑海里面转了好几圈,最后将手里握紧的湿纸巾放到桌子上面,腿的姿势从盘坐着变换成跪坐，手撑着面前的小茶几，身子微微前倾，不断地朝贺枝洲靠近。
直至她能够从人的眼眸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交叠靠在身侧的手指紧张地抓着校服,鼻翼尖既能闻到自己的草莓味,还能闻到一股轻淡的薄荷味。
和自己带回来的信息素祛除喷雾的薄荷味道不同，它更柔淡更好闻，好像轻飘飘一阵风就能够将它从自己的鼻翼前吹散。
一点都抓不住。
“你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意思？”贺枝洲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发麻,房间里的空调温度也不是很高,但她就是下意识觉得冰冷，连带着后脑勺也阵阵刺痛。
“我没有认识你之前，偶尔能够听到关于你的消息。不是今天翘了几门课，就是□□出去跟外校的打架了,每个人提起你的名字都说你坏。如果没有真正跟你相处，我也会这么以为。”
周挽让淡然地看着面前想要闪避自己眼神的omega，腾手轻触上人的颈项,柔软的指腹捏上人的性腺,感受着身下人的紧张和慌乱。
“可是等我跟你做了同桌以后,我发现你并没有他们传言，或者是我想的那么不堪。我认识的贺枝洲是会在路边救猫咪的贺枝洲,是会把我惹哭以后手足无措的贺枝洲，是明明不耐烦听我教导，却一直让步于我的贺枝洲……”
“性腺的不完善并不会成为你的缺陷,你有很多很多的优点。”周挽让轻捏着人的颈项，轻笑道：“别人发现不了，不过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容易被时真时假的言语混淆。”
而我不一样……
我是站在你身边，一点点看着你展露出真我的人。
“我……”贺枝洲手揪着自己的衣服，颈项上温热的指腹让她不舒服地想要撇开头，还没等有动作，就被周挽让抓住了手。
alpha认真的眼神与温柔的语句齐齐撞入了人的胸膛，没入消失不见。
“我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我只是因为你是贺枝洲而觉得你应当如此。”
“我从不撒谎。”
“……”
贺枝洲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尽管自己离对方很近，但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就像是被无数的烟雾朦胧着，对方就在咫尺，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甚至连嗓子都像是被东西堵塞住了，说不出话来。
波塞冬不在，不大的公寓里安静到了极点，就连先前一直在角落里面呜呜作响的空气清新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声响。
贺枝洲只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于近了，温热的空气让她不舒服地想要撑着身子往后面挪动，跟人拉开一点距离，偏生一往后退，放在自己颈项上的手指就往肌肤上紧贴几分。
心里涌出的尴尬让贺枝洲虚搭着拖鞋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相对于贺枝洲的尴尬，周挽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颈项后面的性腺愈发的炙热起来，原先还能够在鼻翼间闻到的薄荷味被草莓味全数挤掉了，连带着呼吸都不自觉地开始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