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再次回到医院时,潘静凤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薄言还在床上睡着。
见他过来,潘静凤立刻收起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向顾念,放低声音,拧着眉问:“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住院了?”
过来的时候看到顾念神色匆忙,她就没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发生了啥,总不会是顾念表白失败,把人脑袋给砸了吧?
要是顾念知道潘静凤的想法,准能大翻个白眼给她,他就是自己砸自己的脑袋也不可能去砸薄言的,砸坏了怎么办,老天还能赔他一个?
“出了点事儿。”
顾念抿了抿唇,看着床头包着纱布的少年,眸中闪过一丝冷光,“还得你帮忙。”
“我?”潘静凤玩味地笑了笑,“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叫声姐,姐二话不说就给你办妥了。”
“姐。”顾念认真乖巧地叫了一声,实际上潘静凤确实也比他大一岁,叫一声姐也没什么。
此时此刻的顾念早就忘了自己在没来这个任务世界前已经是大学准毕业生了。
潘静凤讶异了一瞬,有些意外,以往让他喊姐他可从来没同意过,显然是真的有求于她。
“说吧,什么事。”
“出去说。”
顾念拿起放在病床边的热水壶,跟她并排走出病房,十分钟后便独自走了回来,床上的人还在睡。
显然,伤到头就算没什么大事情也总归是要遭罪的。
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他一定会将那罪魁祸首也开瓢了。
想到这儿,眼中的煞气如有实质般悉数倾泻而出。
若是薄言此刻醒着也定是无比惊讶的。
他心中可爱的热情的阳光的少年竟然也有如此狠厉的一面。
薄言需要留院观察,顾念也不打算回家,正巧三天前顾父顾母出国旅行了,家里也就他和保姆薛阿姨在,他留在医院正好,打了个电话让薛阿姨准备点鸡汤过来,便兀自坐在沙发上望着薄言苍白的侧脸发呆。
天色渐黑,薄言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的刹那,眸子幽深如古潭,充斥着一股冷寂的意味。
直到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才缓缓漾出一丝涟漪。
“醒了!”顾念欣喜地起身,走到床边,“要不要坐起来,还是继续躺着休息?”
“......水。”躺了几个小时,滴水未沾,薄言的唇微微有些干涩,此刻说出话也带着丝丝沙哑。
“想喝。”
他定定地望着顾念,表情清冷依旧,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与往日并无不同。